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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啼哭。
水,滴滴答答的順著劉秀的手掌往下滴,大部分落到了衣袖上,落下好大的一灘水漬。
呆愣片刻,我仰天大笑。
“麗華……快幫幫我……”威風凜凜的堂堂一國之君,卻徹底被一個無知小兒搞得手足無措。
建武四年五月,劉秀命建義大將軍朱祜、建威耿弇、徵虜大將軍祭遵、驍騎將軍劉喜,率軍在涿郡會合,共同討伐張豐。祭遵軍先至,一番正面交鋒後,生擒張豐。隨後沒多久劉秀下詔,命耿弇攻打燕王彭寵。
“耿弇怎麼說?”
“他遞了奏疏,稱自己不敢擅自單獨領兵,懇請卸去兵權,返回雒陽。”
看不出來,耿弇雖然年輕傲氣,卻還算是個識實務的傢伙。我嘖嘖咂嘴,一面逗著兒子,一面頭也不抬的直言:“那你打算怎麼辦?”
“依你當如何?”他不緊不慢的說。
聞聲抬頭,我傲然一笑:“陛下這是在考我?”
他不置可否,只是面上掛著一絲笑意。我也不跟他虛偽客套,直言道:“下詔,很明確的告訴他,他的心意陛下心領,讓他……大可打消疑慮。”一面說,一面又暗自偷笑,耿弇如今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可不正是應了我當日恫嚇警告過頭之故?
劉秀微微一笑,當真執筆,鋪開縑帛寫下詔書。
我好奇的湊近一看,只見詔書上工工整整的寫著:“將軍舉宗為國,功效尤著,何嫌何疑,而欲求證!”
“猜猜……這份詔書交到耿弇手裡,他又會如何應對?”我展開無限遐想,一臉狡黠,“耿弇夢想當戰神,又不敢步韓信後塵,陛下可要大加撫卹安慰才是。”
“麗華。”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嗯,什麼?”
氤氳朦朧的眼眸閃動著一些我不熟悉的東西,似在讚許,似在惆悵,複雜深邃,隱晦難懂。
“你……”他低下頭,取了印璽在詔書上蓋上紫泥印,“不做皇后,可惜了……”
我心領神會,笑答:“何為可惜?陰家不需要那麼多的恩寵,我兄弟的心性,你應該很明白。”
“是,朕明白,朕……明白。”終是換來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嘆。
他用的是“朕”,而非“我”,這一刻我也清醒的明白,他腦子裡正在計量和盤恆的,是作為一國之君需要思索和權衡的東西。
帝王心術!
耿弇接到詔書未有所表示,但上谷郡太守耿況卻立即作出反應——派耿弇之弟耿國,前往雒陽。
名義上耿國到雒陽,為的是代替父親、兄長侍奉皇帝,常伴天子,實則只是充當一枚大大的人質。耿氏一門,由耿況起便是兵權在握,耿弇若是再得重用,無論劉秀心胸如何寬廣,治國統帥的手段如何溫柔仁慈,也沒辦法消除君臣間應該遵守的遊戲規則。
耿況為表忠心,於是毅然將兒子送入京都為質。
祭遵駐屯良鄉,劉喜駐屯陽鄉,燕王彭寵率匈奴汗國的援軍,準備突襲祭遵與劉喜。耿況在派出耿國入京的同時,又派出耿家的另一個兒子耿舒,反襲彭寵,匈奴軍團大敗。耿舒陣前斬殺匈奴兩位親王,彭寵落荒退走。
耿弇與弟弟耿舒兩軍匯合,追擊彭寵,攻取軍都……
耿氏一族,由耿況起,再到耿弇、耿舒,逐步受到朝廷重用,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隨徵
六月初二,建武帝鑾駕回朝。
劉秀只在宮裡待了一個月,入秋時分,七月初八,他便又馬不停蹄的匆忙趕往譙城,指揮捕虜將軍馬武、騎都尉王霸,與梁王劉紆之間的剿滅戰。
我原是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一道去的,甚至連行李包裹都打點好了,可是被他輕描淡寫的來一句:“你不管兒子了?”給徹底轟了回來。
的確,我捨不得尚需哺乳的兒子。劉陽才兩個月大,帶他一同從徵斷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撇下他一個人留在掖庭深宮,我肯定不可能安得了心。
劉秀真是犀利,他不說我身體不好,尚需調養,承受不了長途奔波,只單單把責任都推到兒子身上,四兩撥千斤的化解了我的糾纏,讓我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撇下我們母子自個跑路了。
“騙子!果然還是個大騙子!”我忿忿不平,果然還是不能輕信他的話,嘴上抹著蜜呢,笑起來溫柔,滿口應承,轉身卻又把人給哄騙得暈頭轉向。
八月初十,在外奔走的劉秀又去了壽春,派揚武將軍馬成,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