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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臉上。
門外漸漸安靜下來,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熱辣辣的滾燙,用手一抹,卻是不知何時淚已滿腮。
回到寢室,劉秀早已安寢,跪坐在門口值夜的奴婢替我開了門,我放輕腳步走到床前,看著那熟悉的寬厚背影,忽然情難自抑的抽泣起來。
世上再沒有比我更傻,更不懂風情的女子了。
兩千年的代溝,使得我們兩個錯失了無數次溝通的機會。秀兒,和我在一起,你會不會覺得疲憊無助?
“怎麼了?”啜泣聲竟然驚醒了睡夢中的他,劉秀從床上翻身坐起,整個人困得眼皮都撐不開,手卻已下意識的伸過來攬住了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一迭連聲的追問。我撲進他的懷裡,哽咽著說:“有句話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
“什麼?”他放開我,緊張的看著我,小心翼翼的替我拭淚。
淚水是鹹的,可笑容卻是發自內心的甜蜜。我吻住他的唇,舌尖舔舐的味道有苦、有甜、有喜,亦有悲:“秀兒,我愛你……愛著你,一直都……”
腰上的力道加劇,我被他一把拖入懷中,淺啄便成深吻,他很用力的吻住我,似乎想將我揉入他的骨血。
“我知道。”他喘著籲兒輕笑,滾燙的唇落在我的額頭,眼角,眉梢,“知道,一直都……”
眼淚像是扯斷絃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的嘩嘩落下,他細心的替我一一擦拭,不時的親吻我的臉頰,吮幹我的淚痕,口中不停的低聲喚著:“痴兒,傻女子……”
程馭死後,劉秀的療程中斷,之後只得按照太醫的固本保元的方子來調理,但效果明顯要弱於前段時間。我擔心劉秀這次的中風之疾沒法得到根治,留下不必要的後遺症,因此日夜憂心忡忡,劉秀卻是非常樂觀,時常反倒過來安慰我。
劉秀大病初癒,下令修葺蔡陽舊宅。五月初一,正當舊宅修整完畢,劉秀帶著一干人等準備從傳舍搬回老屋居住時,潁川郡出現了千古難見的奇觀。
上古傳說,有鳳棲梧。潁川並不多見梧桐樹,卻不曾想竟當真招來了鳳凰。
當我見到那隻高約八尺的碩大鳳凰的時候,險些噴笑出來。莊光花費了百人的工時,按他的意願造就了一隻“假鳳”,整體構架為木造,上覆五色彩羽,用木輪推動而賴以行走——整個構造的基本原理其實和我當初設計的木輪輪椅沒太大區別,只是在外表的塑造上更耗費財力、物力、人力。
借莊光的口吻說一句,這隻鳳凰根本就是用錢堆出來,不過他不在乎錢,因為幕後出錢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大哥陰識。
這隻人造鳳凰自然不可能給人近觀,所以每當鳳凰現身,莊光便會使人放飛事先抓捕的各類禽鳥,據聞當時情景,天地為之色變,成千上萬的飛鳥繞鳳起舞,鳴啼不止,數目之眾,黑壓壓的覆蓋了一頃之地。
潁川郡離南陽郡不遠,等到這個訊息從潁川傳到南陽時,有關於鳳凰蒞臨的傳說恰好到了尾聲。在一些無知百姓的薰染下,鳳凰的出現被描繪得更加繪聲繪色,大家都說此乃祥瑞之兆。
劉秀聽聞後也甚為喜悅,他本是迷信之人,自然對這種祥瑞徵兆、上天預示是確信不疑的。
鳳者,鸞鳥朱雀也。鳳凰既出,頓時轟動整個河南,隨後各州各郡皆有使者前來覲拜。自劉秀推出度田令後,各地時有叛亂擾民,民心動搖。劉秀因此採用了一種緩和的手法,下令鼓勵叛亂民眾互相檢舉,只要五人中有一人檢舉揭發,則可以抵消五人的罪行。而對於那些曾經畏怯、逃避甚至故意放縱亂民的官吏,則一律不追究當初的責任,既往不咎。
各地亂民內部因此產生內訌,官吏們也全心全意的開始征剿平亂,漢廷又有了新的朝氣。
從整體而言,雖說劉秀對於度田令最終採取了息事寧人的退讓態度,但終因他強悍酷罰的手段,綜合朝廷內部的整風、尚書檯架空三公,君主權利凌駕於朝臣,大權在握等各種因素,劉秀一手推行的這場變革終於也使朝廷內部格局有了嶄新的氣象。
“我想好了,小公主的名字就叫劉壽,取其長壽之名,希望陛下能福壽綿長。”
劉秀並不大在意,在兒女的名字上,他總順著我的意,不會有太大的意見。只是這一次,莊光提出他的獨到見解:“不如換個音同字吧。”
“哦。子陵有何高見呢?”劉秀對於莊光肯停留在蔡陽半月未去,甚是高興,平時說話的語氣對這個脾氣孤高狷傲的同窗老友也總添了幾分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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