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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字,大司馬則改稱太尉。
同年,北匈奴單于蒲奴派使者前往武威郡,請求和親。朝會上皇太子劉莊力排眾議,認為南匈奴單于比新附,北匈奴懼怕中國攻打,所以才求軟依附,但如果接受北匈奴的和解,則恐怕南匈奴心生疑懼,到時候弄巧成拙,反而得不償失。
劉秀贊同劉莊的看法,下令武威郡太守不接待北匈奴使者。朗陵侯臧宮、揚虛侯馬武見此,趁機上書,請求皇帝出兵攻打匈奴。他們認為匈奴分裂,今非昔比,此時出兵恰好可以藉此創下流芳百世的豐功偉績,垂名竹帛,比肩衛霍;而劉秀作為皇帝,若是趁此機會一舉滅掉匈奴,功德更可蓋過漢武。
劉秀認為漢人在邊境開荒墾田,只是為了防禦敵人,如果貿然發動戰爭,以消耗半個國家的資源來做一件未必一定能做到的事,只不過窮兵黷武罷了。與其博後世美名,不如在當世做仁君,讓百姓休養生息。
劉秀的堅決表態,就此讓那些期望藉此有所建樹的將領從此不再提起攻打匈奴。
這一年,劉秀的舅舅樊宏逝世,諡號恭候。劉秀重用趙憙,並詢問他要如何才能使漢室江山穩固長久?趙憙提議將封王的皇子,儘早送到各自的封地去。
皇子們成人後羈留在京,本意是為了就近監視這些皇子的動向,然而劉彊、劉輔、劉英甚至提前遷出皇宮的劉康與劉延,五王一齊住在北宮,時間久了,在北宮進進出出的三教九流也多了起來。這些擁有各自豐厚食邑的諸侯王,平日裡無所事事,除了鬥狗遛鳥外,還愛收養賓客。
他們一個個都是閒賦在家的諸侯王,享受著封邑,錢多的最好用處就是蓄養門客。古有呂不韋門客三千,今時今日五王所居北宮處所,門下之客加起來何止三千?
五王裡面又以沛王劉輔最得人心,他矜持嚴厲,遵守法度,禮賢下士,散盡家財招攬人才為門下客。他還喜好經書,常與門客一起講解京氏《易經》、《孝經》、《論語》以及圖讖。昔日呂不韋與門客為博聲譽做書《呂氏春秋》傳於天下,劉輔也作一書曰《五經論》,時人將此書通稱為《沛王通論》。
北宮五王居所,向有眼線安插其中,劉輔所作所為我無所不知,《沛王通論》一出便在權貴之間爭相傳遞稱頌,人人讚譽劉輔為賢王。
我對古論一竅不通,那捲已成籍的《沛王通論》由底下人完本抄錄後進獻至我的案頭,我一個字都沒翻閱過。在我而言,《沛王通論》裡頭到底寫了什麼內容並不重要,就好比《呂氏春秋》對於呂不韋而言,真正的目的絕非為了只是為了要傳世後人他的思想與覺悟。
呂不韋要的只是世人對他“一字千金”信諾的讚許,而劉輔要的也只是一個賢王的美名。
“我都想就這麼算了,得過且過,眼不見為淨,偏有人不願清靜!”歷朝歷代都不會少了這類皇子奪嫡的戲碼,郭聖通若是肯安守本分,我也不願欺人太甚,自然予她頤養天年,得享天倫的晚年。
“可見得人心始終是不足的……”我深深嘆息。
那一年的歲末,宮裡照例迎來了臘日逐儺大戲,整個南宮熱鬧非凡,皇帝、皇后與膝下的十位皇子、五位公主,以及皇孫們齊聚一堂,共享天倫之樂。也正是這天夜裡,少府奉皇后詔令,將沛太后郭氏從沛王府邸另遷入北宮一處偏遠角落的殿閣居住。
與此同時,劉秀下詔命魯王劉興、劉章的長子齊王劉石往自己的封地就國。
到了第二年開春的正月,劉秀又將劉興改封為北海王,把魯國的封地併入東海王劉彊的采邑,對劉彊格外恩厚。
到這份上,劉秀仍是希望用懷柔手段令諸位皇子有所收斂,在我看來其實很不以為然,懷柔在前幾年還有些效用,如今郭聖通的兒子們一個個都大了,即使少了其母在背後挑唆煽動,但多年的執念早已在心裡紮根,難免不對皇權有所期冀和妄想。
住在北宮的五位諸侯王現在拼命培植自己的勢力,招攬黨羽,沽名釣譽,聲望蓋過皇太子,若是再這樣放任下去,後果將是什麼,已經可以清晰預見。
“只希望他們兄弟幾個能懂得孝悌之德,能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良苦用心,實在不願看到他們彼此手足相爭!”劉秀說出這句的話時候,滿臉的無奈。他年紀大了,老人的思想,更看重家庭和睦,子孫同樂。
我原有的不滿,終於在他無奈而頹然的嘆息聲中盡數化為烏有:“但願如你所願,子孫孝悌,互敬友愛,手足無傷!”
是年,祝阿侯陳俊逝世。郭聖通遷居一隅後半年,賓客之爭始終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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