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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食姜,令人多指。”
“呃……”額上垂下數道黑線。
“食山羊等物,令子無聲……”
兔唇,多指,啞巴……我險些抓狂,古人果然難以溝通,居然迷信這種無稽之談。
“我……”
“麗華,別任性,聽話,只要熬過這幾個月便好。”他輕輕拍著我的手背,安撫著我的不滿,嘴巴湊近我的耳朵,貼著耳蝸細語,“我知道你辛苦,不然……我陪你一起忌口如何?”
我斜著眼瞪他一眼,沒說話。
他反而笑了,用一種很輕快的口氣說道:“朕決定了,過幾日帶你回舂陵。”
“舂陵?陛下要回鄉?”
“嗯。”他的眼神迷離,那抹寵溺若隱若現,柔得似乎能掐出水來,“回鄉……祭祖。”
我猛地一顫,他的笑容裡包含了太多異樣的情愫,令人心悸顫抖。
“那皇后……”
“太子監國,皇后輔政。”
太子才三歲,談什麼監國?至於輔政,漢朝自打出了呂雉,最忌諱後宮掌實權,雖說皇后的確有義務幫助皇帝輔佐朝政,但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皇后所能行使的輔政權基本只是個幌子,劉秀絕不可能放任郭聖通參與朝政。
唯一的解釋是……皇后和太子都被他以相當合乎情理,且冠冕堂皇的理由給留在了宮裡。
打從他跟隨劉縯舂陵起兵後,他便再沒有回過蔡陽老家,在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雨後的今天,為何突然決定返鄉祭祖?
“你……”
他眉開眼笑,卻並不明說,只是彎著眼眸,盈盈而笑:“貴人隨朕回鄉,也正好見見那些宗親、鄉鄰,你說要不要順道回趟新野,見見母親?”
愣了半天我才聽明白,他指的是我那個孃親鄧氏。
我舌頭跟腦子一塊打了結,結結巴巴的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我……妾只是貴人。”
“你是陰麗華。嗯,陰麗華……”他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我的手背,神情溫柔,“快吃吧!飯菜若是涼了,容易傷胃。”
我咬著唇,手指顫抖著用木箸夾菜,卻始終夾不起任何東西來。
劉秀淨了手,在一旁用匕首割著乾肉,撕碎了,一片片的塞進我嘴裡:“多吃些,長胖些。到時候,先父先母見了才會歡喜……”
建武三年冬,十月十九,建武帝劉秀返鄉祭祀祖墳及宗廟,除了我之外,同行的還有湖陽公主劉黃,固始侯李通、寧平公主劉伯姬夫婦及其子女,另外還有帝叔父廣陽王劉良,帝侄太原王劉章、魯王劉興,以及一干舂陵劉姓子弟,文武大臣。
運動量減少以後,慢慢的,我發覺自己變胖了,每天在劉秀的監督下,吃了睡,睡了吃,長肉是正常的,不胖才是非正常的。回到蔡陽,劉秀堅持不住傳舍以及舂陵行館,帶著我住回劉家那簡陋的三間夯土房。
皇帝既然如此堅決,那兩位公主也不能特立,於是一大家子的人拋卻王侯尊貴,像尋常百姓一樣,過起了平凡人的生活。
這段時間於我而言是最為愜意和自在的,雖然這份安寧有些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但我仍是感受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滿足。
隨著我素來平坦結實的小腹日復一日稍顯隆起,他潛在的雞婆特質開始愈發變本加厲的揮發出來,直到連劉黃和劉伯姬都忍不住要抱怨他的碎碎念實在讓人耳根無法清淨。
“三哥太緊張了。”每每至此,劉伯姬總會捂著嘴偷笑,斜眼睨我的眼神中滿是調皮,早為人母的她,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顯露出當年那個充滿靈氣的俏皮模樣。
“這樣真好。”她不無感慨的笑談,“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父母兄姐俱在,在外沉悶寡言的三哥回到家裡,卻反而更像兄長一般,不厭其煩的叮囑著我們每一個人。”她的眼中泛著淚花,表情卻在真誠的歡笑著,“這樣的三哥,才是最真實的,不是那個端坐在卻非殿,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我最親最真的三哥……”
我遞手絹兒給她,也微微笑著回應:“陛下一直都是公主的三哥,以前是,以後也是,不會變的。”
“那是因為有了你。”她抹乾眼角的淚水,很認真的凝視著我,“三哥是皇帝了,這是沒法改變的。他做了皇帝,你我便都成了他的臣子,雖然他仍是我的三哥,但我知道親情之前,先得是君臣之情。不過……幸好有你,才讓我知道,三哥……仍舊還是那個三哥。”
“公主言重了。”
“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