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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酒尊撈了過來,慢條斯理的往自己的酒碗舀酒。修長白皙的手指穩穩的端著酒器,劉秀將酒一飲而盡,突然起身笑道:“怎見得是說國師公,怎見得非是指我呢?”
四下死寂……
片刻後滿座譁然,大笑聲不斷。
劉秀置若罔聞,淡然一笑,身側鄧晨拉他坐下,不顧眾人嘲諷的鬨堂大笑,激動的問道:“文叔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嗯?”他回眸一笑,一臉的無辜樣。
鄧晨急道:“若你所言發自肺腑,那……”
“我說什麼了,逗得大家如此發笑?”他輕輕一笑,笑容純真到令人恍惚,“我不過跟大家解釋,我的名字也叫劉秀而已!”
噗——我原想喝口酒壓壓驚,聽了這話一不小心把酒水全噴了出來,一時手忙腳亂的取了絹帕捂住嘴,悶咳著轉向劉秀。
鄧晨明顯一副受了刺激的表情,半晌輕嘆一聲,輕輕拍了拍劉秀的肩膀,重新歸座。
真不知劉秀他是真傻還是裝傻,若真是傻子,沒道理能把買賣做得頭頭是道,可若說他是裝傻,他沒頭沒腦的跳出來唱了這麼一出,然後又縮回龜殼中去,這算哪門子道理?
不懂!
我擦著嘴,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的側影。
我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說劉縯是個一眼就能看穿看透的人,那麼劉秀,這個劉家的麼子劉文叔,卻猶如一片佈滿氤氳的迷潭一般,不撥開迷霧,下水涉足,是永遠無法摸清水有多深的。
“吃飽了?”他回過頭來,親切的詢問我。
我打了個寒噤,回過神來。
不行!管他是深潭還是死水,關我什麼事?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去,反正我是已決意要跟著歷史腳步前進了。
迷津
吃到八分飽的時候我藉口尿遁,逃出了亂哄哄的大廳。喝醉酒聚在一起的男人們,談論的話題千萬年都不會有所改變,無非是金錢、女人、功名、利祿……粗陋的話語從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嘴裡吐出來,完全沒了起初的道貌岸然。
這個時刻才剛為未時,日頭明晃晃的照在正中,影子就踩在腳下,曬久了頭會暈。我左右打量了下,院子一隅並列栽了兩株大桑樹,枝葉茂密,樹蔭陰涼。只可惜那處角落地上爬滿地藤荊棘,雜草簇簇。
猶豫再三,雖然喜愛那片陰涼,可那些藤蔓荊棘到底還是打消了我的念頭。嘆口氣,剛想轉身回去,卻不料身後有個人陰鷙的開口:“似是而非……”
我嚇了一大跳,若非反應靈敏,恐怕已一頭撞上了。
蔡少公一雙小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他人長得很瘦,個子卻不高,視線基本與我持平,所以與他對視本不該對我造成太大的高度壓力,然而那雙看似渾濁的眼,此時眸光深邃,冷冽如冰,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讓我的心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過了十來秒鐘,我才漸漸回覆過來。真是奇怪,我在害怕這個小老兒什麼呢?瞧他瘦不啦嘰的樣子,保不齊我一掌就能推倒他。
想到這,我不由膽氣一壯,挺胸道:“蔡先生有何指教?”
蔡少公不言不語,突然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並立,一戳戳中我的眉心。我竟然沒能躲開!他出指速度明明不快,我卻沒能躲開,甚至連閃避的念頭都沒來得及在腦海裡生成。
“你——不該屬於這裡!”
我心中一凜,退開一步:“笑話,你是主人家請來的客人,難道我就不是麼?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非也,然也!”
暈,他居然跟我咬文嚼字,故弄玄虛,我不禁起了鄙視之心。看來也不過是個混吃騙喝的神棍而已,哪裡就真是什麼奇人了!
我懶得跟他搭話,正想繞開他進屋,他卻突然說道:“你從來處來,可想再回來處去?”
我身子一僵,頓時懵了。
蔡少公不理會我的表情,緩緩走向那兩株桑樹,我剛想提醒他注意腳下,他卻已大步踏足之間,跨入叢中。
“星隕凡塵,紫微橫空……”
我猛然一震,只覺得這八個字聽著異常耳熟,蔡少公站在桑樹下笑吟吟的朝我招手,我不由自主的茫然向他走去,走到荊棘前時,我猶豫著收住了腳步。
“你在這世間找齊二十八人,封王拜侯……二十八宿歸位之日,便是你歸去之時。”
我聽得迷迷糊糊,不甚了了,不由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回家!”
蔡少公擼著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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