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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們在宛城廷議,最終決定不落人後,搶先向困守關中的王莽新朝主動發起進攻。
於是,更始帝劉玄遣定國上公王匡攻打洛陽;西屏大將軍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攻打武關。漢軍兵分兩路,浩浩蕩蕩向洛陽、武關撲去。
漢軍的強大攻勢,不僅使三輔震動,也使各地的造反勢力毅然響應起來。殺掉當地牧守,自稱將軍,用漢年號,以待詔命的隊伍,在短時間內,遍佈天下。
彼時,析人鄧曄、於匡在南鄉發兵響應漢軍,鄧曄自稱輔漢左大將軍,於匡自稱輔漢右大將軍,攻入武關。武關都尉朱萌,殺了王莽新朝的右隊大夫宋綱後,歸降漢軍。
王莽得知武關被破後,惶恐之餘召來王邑、張邯、崔發、苗訢四位大臣,商議對策。結果,大司空崔發引經據典,說《周禮》、《春秋》中經傳,國有大災,宜號泣告天。
於是面臨著國破城亡的王莽最後居然帶著文武百官到南郊,自陳符命,仰天號啕痛哭。不僅如此,他還命臣工做了《告天策文》,召集太學的學生以及小吏百姓一起哭,只要這些人裡頭有哭得最響亮、最悲哀、最感天動地的,就升他做郎官——這一升,居然還當真一下升了五千多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唷!笑死我了……哈哈哈……肚子疼啊……”我蜷縮在席上,手裡抓著竹簡不停的抖。
陰就面色發窘,陰興強忍片刻後,終於忍耐不住的用鞋尖踢我:“注意禮儀啊,姐姐!”
他咬牙切齒的表情讓我愈發感到好笑,忍不住指著他笑道,“弟弟啊……興兒,你還那麼賣力讀書做什麼……哈哈哈,太學生……好了不起……哈哈,只要會哭不就成了麼?你以後多照照鏡子,好好練練該怎麼哭得漂亮……”
“姐姐!”陰就手忙腳亂的把我從席上扶正,細心的替我整理褶皺的裙裾。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望著手中的竹簡,強忍了半天,卻又止不住的再次爆笑起來。陰興給了我一個“無可救藥”的白眼,拂袖走了。
我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強忍著止住了,只是愈發覺得肚子都笑痛了,四肢發軟,無力的趴在案上緩氣。
“就兒,大哥做什麼去了?”
“早起發了名刺,讓陰祿去請了好些人來,這會兒正在堂上宴客呢。”所謂的名刺,也就是現代人所指的那種個人名片,只不過這裡是寫在木片或者竹片上的。
我很好奇陰識巴巴兒的發了名刺請來的都是些什麼人,於是一邊假意看簡,一邊漫不經心似的問:“都有什麼客人啊?”
“我也不大認識,方才二哥倒在,你還不如問他呢,他都認得的。”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也跟我耍心眼不是?小兔崽子,你還嫩著呢。”一揚手在他腦門上敲了個爆慄,“真不愧是陰家的人啊,你算是翅膀硬了?羽毛還沒長齊整呢,就敢跟老姐我耍心機了……”
我作勢欲打,陰就忙笑著討饒:“姐姐饒命!弟弟知錯了……”我收了手,陰陽怪氣的瞅著他,他吐了吐舌,小聲嘀咕,“盡說陰家人的壞話,姐姐如今可算是劉家婦了!”
“噝!”我牙縫裡滋氣兒,一骨碌從席上翻身站起,“好小子,皮癢癢了吧?!”
“別……姐姐,我認錯還不行嗎?”求饒間陰就頭上又捱了兩記,抱頭逃竄,“來的客人裡頭有朱祜、來歙、岑彭、馮異、臧宮、祭遵、銚期、馬武……”
他一口氣報完,我停下追逐的腳步,陷入沉思。
陰識請的這些人良莠不齊,論身份,論立場,來歙乃是劉嘉的妻兄,朱祜則是劉秀同窗,祭遵、銚期、馮異算是劉秀部下,這幾個人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臧宮、馬武卻是綠林軍的人,而岑彭原先是棘陽縣令,棘陽被克後他投奔了甄阜,甄阜死後他逃到了宛城,漢軍打宛城時就是他死守城門。後來城破,本來所有人都說要殺了他,幸得劉縯出面保全,於是他做了劉縯的屬下。如今劉縯不在了,他又做了朱鮪的校尉。
說實話,我對岑彭此人殊無半分好感,不管他以前都幹了些什麼,有多大的本事,至少他現在是朱鮪的部下。陰識結交劉秀的屬下本無可厚非,可是為何又要去巴結綠林軍的人?
心裡漸漸添堵,像有塊大石頭壓在胸口。有些事情真不值得拼命推敲,越是往深裡挖掘,我越會懷疑自己的智商,到底是我鑽牛角尖多慮了,還是事情本不像我看到的那般簡單?
雖然在名義上我已經嫁了人,可是孃家卻是沒少回,陰家仍保留著我的房間,裡頭的佈置照原樣兒絲毫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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