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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冷哼一聲,“程老先生說的是,也許……有治癒的希望。”他加重了“也許”兩個字的發音。
我一哆嗦,咬著唇可憐兮兮的說:“求公子出個主意,陰姬感激不盡。”
他翻了個白眼,很不耐煩地揮手,轟我出門:“去!去!去!是你要錢,又不是我莊子陵要錢!”
再無二話,竟然當真像趕蒼蠅一樣把我轟了出來。
我氣得差點破口大罵,莊遵這傢伙,看起來一副斯文樣,接觸久了,便會發現其實他骨子裡又狂又傲,也許他真有才,也許有才的人與生俱來的都帶了股狂傲之心,可至少鄧禹不這樣!
鄧禹有才,或許他也狂也傲,但至少他從來不會用這麼惡劣的態度來對待我!
那是因為……他對你的感情不一樣——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不經意的將事實洩了底,我愣住,頓時百感交集。
也許……的確如此。對待不同的人,才會用不同的心去對待。就像馮異說的,他若愛一個人,必然會專房專寵,無可替代。
然而劉秀……他……
猛地搖了搖腦袋,把心中的疼痛強行略去,我深吸了口氣:“子山,扶我回房,我要寫信給大哥。”
“姑娘可想到法子了?”
我詭譎一笑,涼颼颼的說:“方才莊公子不是都已經交代了嗎?”
“啊?小人怎麼沒有……”
“莊公子說了,以我的名義是要不到錢的,但如果以莊子陵的名義的話……”
尉遲峻兩眼發直的瞅著我,半晌打了個哆嗦,垂下頭去:“小人……明白了。”
劫持
因為失去了影士的互通有無,不僅河南的訊息傳遞不到河北,便是河北的動盪局勢,足不出戶的我也無法再詳詳細細的摸得一清二楚。
兩耳不聞窗外事,我在下博真正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整個五月,因為實在無可事事,我非常勤快且主動的配合起程馭的針灸治療。隨著氣候轉暖,天氣變熱,我的雙腿已經能丟開柺杖,稍稍踱步了,只是平衡感有些差,腿上肌肉沒力,想要快跑已是不太可能,若要施展跆拳道,那更是妄想。
我也明白,程馭能把我這匹死馬醫成這樣已屬不易,雖然心裡非常彆扭傷心,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悅的神情,深怕程馭怪罪。
到得五月末,盛夏來臨之際,尉遲峻告訴我,新野來信了,陰識準了我的要求,託人秘密送來兩千斤金。
我長這麼大,除了聽說王莽娶後時花了三萬斤金當聘禮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多金子,欣喜之餘只差沒摟住尉遲峻狠狠親他一口。可是沒等我樂開懷,他便當頭潑了我一桶冷水:“主公吩咐,這些金子只可用於組建突騎軍及重建影士所用,不許姑娘插手碰上一丁點兒!”
我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愣了老半天才撅著嘴,不滿的齜牙:“真是小心眼的哥哥,我能偷了他的錢還是怎麼的……”
“那倒也未必不可能……”
“你說什麼?”我忿忿的瞪眼。
他立馬乖覺的改口:“小人只是聽從主公調令。”
“知道了!知道了!我絕不插手干預,我哪隻手要是敢碰那些金子,便讓我的手跟腿一樣……”
尉遲峻變了臉色:“姑娘何必詛咒自己?”
“反正我的腿已經這樣了,再多隻手算什麼?”我一半玩世不恭,一半自暴自棄的揮手,“沒我什麼事了吧?那明天我去看程老先生、莊公子兩個賽釣,你就不用來找我了,趁早忙你的去吧!”
如果要構建突騎軍和重建影士,相信接下來的日子他會忙得完全抽不開身,與其讓他左右為難,不如我主動回絕比較好。
他似有所覺,張嘴欲言又止,終是俯下頭,輕輕應了聲:“諾。”
河畔邊的茅草最矮的也長到半人高,絆在腳邊讓人面板刺癢,隔開十多丈,程馭與莊遵分散在東西兩頭,各自倚在一棵大樹下,納涼垂釣,顯得優哉神往。
我已不知道多少次狼狽地跌到在草叢裡,然而這一左一右卻視而不見,只顧自身的垂釣之樂。草須扎得我渾身發癢,□在外的肌膚更是被蚊蟲肆意叮咬,殘虐不堪。
我當時的念頭,真想點一把火,把這大片的草場全都給燒了,最好能把那兩個看似悠閒的傢伙也燒得屁滾尿流。腦子裡想象著他們兩個在大火中丟掉魚竿,狼狽逃竄的樣子,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終於引得莊遵回過了頭,距離甚遠,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