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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他的心智與計謀有多異於常人。
劉秀輕輕一嘆:“次伯是人才,可惜他是個方外閒人,不肯……”
我心中一動,往後飛快退開:“是麼?我大哥是個精明睿智的閒人,我卻是個盲目任性的野人。”不等劉秀開口,我已冷笑出聲,“劉秀,你還真是個務實的商人,從宛城轉一圈回來後,你便由原來的不聞不問突然轉變成出謀劃策,你投入得可真是快啊。哼,我陰麗華再天真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你現在犯不著為了我大哥討好我!為朋友我兩肋插刀在所不惜,那些帶著某種目的才接近我的人,在我眼裡,卻是連條狗都不如。”
我站了起來,無視於堂上眾人訝異的目光,淡淡的施禮:“既是兄長之命,陰姬莫敢不從,這便收拾行囊,回新野家去。諸位告辭!”
劉秀仰著頭,目光幽然澄淨的望著我,那雙湖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再次流露出一種哀傷的氣息。
我不懂他,從一開始就不懂這個男人,也許他是故意要激怒我,也許他是不擅長剖析自己的內心,也許他是……為了我好。
然而我卻覺得和這樣的人交往實在太累,什麼話他都不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什麼事都要靠我來猜……這樣太累!
我狠狠心,毅然轉身。
不管了,由你去!是死是活,由你去!我的人生由我定,你的人生始終歸你……
生離
我幾乎是帶著一種賭氣的性子離開了棘陽,走的時候甚至拒絕了劉縯提供的輜車。其實倒也不是真的不接受,故意給自己的兩條腿找罪受,只是一想到他們馬上就要攻打宛城,軍中輜重本就不充裕,能省還是省些吧。
這本是我的一番好意,可我卻偏學劉秀的作派,不說真話,還擺出一副“誰要你們施捨”的樣子,把劉縯氣得當場抓狂。結果臨走那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和劉縯兩個當真在院子裡動起了手。
都說拳腳無眼,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別說劉縯皮厚肉糙,就是細皮嫩肉的劉秀,我也照揍不誤。最後劉縯一個沒留神,捱了我一記迴旋飛踢,身子倒飛出去兩米,活活把潘氏、劉黃、劉元等女眷嚇得個魂飛魄散。
“姑娘,為什麼我們不往南,反而要往北走?”
我走路早已成習慣,胭脂雖是奴婢,可一向不曾幹粗活,從沒吃過這等苦頭,一路上少不得唉聲嘆氣。
“你就那麼急著回家?”我停下腳步等她跟上,乜著眼輕笑,“你就不怕我大哥揭你皮了麼?”
胭脂白了臉,哆嗦道:“姑娘莫嚇奴婢,但凡大公子有責罰,還請姑娘代為求情些,免得奴婢多挨皮肉之苦。”
我噗哧一笑,從她肩上將包袱卸下,隨手背在身上:“走吧,希望天黑之前能趕到那裡。”
胭脂不敢讓我背行李,爭執了老半天終是搶不過我,只得苦著臉問:“姑娘到底是想去哪裡?雖說姑娘本事了得,可如今兵荒馬亂,四處都有流民匪類,姑娘畢竟還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
“我去小長安。”我幽然嘆氣,心裡填充的盡是苦澀,“我答應過表姐,要帶她回家……”
轉念想到鄧家已化為灰燼,就連祖上墳墓都被刨挖殆盡,當日若非我無能力將她的屍身帶回新野,只怕如今她的骸骨也已慘遭□,曝露荒野。
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眼見天色陰沉下來,急忙催促胭脂:“快走!快走!能用跑的最好。”
小長安其實是個村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和胭脂趕到村口的時候,天已擦黑,灰濛濛的頭頂突然飄下一朵朵雪花。
飄雪如絮,扯不斷,理還亂。
當夜借宿在一戶農家,因家室簡陋,沒有門廡,我和胭脂只得在豬圈邊上的一間堆放雜物的房舍裡擠了一宿。
緊靠著豬圈的就是茅廁,這一晚不只是受凍,還得憋氣,好容易撐到天亮,出門一看,我不禁傻了眼。
當初把鄧嬋葬於草野,我就不是十分清楚地形,只是後來詢問劉玄,方知為小長安。我原想小長安地方再大,我慢慢尋找,總能憑藉記憶找到位置。可誰想天不助我,這一夜的好雪,竟是將天地方圓盡數染成白色。
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我呵著氣,雙手攏在臉上,悵然若失。
鄧嬋啊鄧嬋,你究竟在哪?這可要我如何尋到你呢?
胭脂在風雪中抖抖瑟瑟,眼巴巴的等著我拿主意,可我眼下也沒了主張,只得硬著頭皮說:“等雪稍歇,便是把這山頭翻轉過來,也要把表姐的墳頭找到。”
這句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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