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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也是劉姓宗室,漢高祖的一脈血緣。
“不……不……”劉玄慌慌張張的從席上爬了起來,狼狽的向眾人還拜,“玄何德何能……玄不能……不敢稱帝……如何……做得了天子……”
他講話向來篤定穩當,我還從沒見他有過如此慌亂結巴的模樣,一時吃驚得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當真怕得要死,不敢當皇帝,還是……在演戲裝孬?
劉玄被眾人一哄而上的圍住,我趁亂甩脫他的桎梏。眼看大局已定,劉縯自始至終都跪坐在席上沒有挪動分毫,從背後望去,他背脊挺得筆直,堅硬如鐵。
我閉了閉眼,不禁為他感到痛惜扼腕。
這該怪誰呢?怪他太好、太強,所以與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尊榮失之交臂?難道說劉玄就不夠強悍嗎?
我把目光移向劉玄,被眾人奉上首座的劉玄一臉的惶恐,大汗淋漓之下竟是面色蒼白的大腿打顫。
這是劉玄嗎?那份懦弱的白痴樣,真的是我所認識的劉玄?
不!不對!也許是綠林軍那幫人誤會了什麼,難道他們以為擁護劉玄,因為他看似懦弱無能,更方便掌握,容易把他當作傀儡皇帝?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們肯定看走眼了!
劉玄,那個從小處就不斷會替自己算計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足夠的城府心機?那個敢為自己親弟報仇殺人,為保父親勇於詐死脫罪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足夠的胸襟膽魄?
他們錯了!他們都錯了!
放棄一個劉縯,選擇了一個看似無能的劉玄,這個決定當真明智麼?當真值得他們如此歡動鼓舞嗎?
劉玄的獠牙,藏在白痴的外表之下,等到他羽翼豐滿,終有一天會按捺不住伸出來噬人。到時候,且看他們還會像今天這般得意否。
我冷冷一笑,爬到劉縯身側,把那隻傾斜打翻的耳杯放正,替他重新舀滿酒。劉縯默不作聲的端起,仰頭喝盡。
三杯過後,他面色不改,雙目赤紅的瞪著那群歡鬧的人,冷然道:“麗華,你信不信終有一日他們會後悔今日做出的決定。”
我明白他心裡有多痛恨與不服,點頭婉言:“我信!他們一定會後悔。”
劉縯悵嘆一聲,吸氣:“你等著……皇后的位置,只可能是你的……一定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堅定的話語讓我為之一顫。
皇后!
皇后……
原來我那日的一句戲言,竟被他當了真!我早忘了自己的胡言亂語,他卻從此銘刻在心!
劉縯,你真的……是個地地道道的傻瓜啊!
集兵
新朝地皇四年二月辛巳朔,春寒料峭,漢軍在淯水邊陳兵大會,設壇禮祭。劉玄即了帝位,南面朝見群臣。
在即位大典上,劉玄汗流滿面,羞愧不堪,舉手口不能言,膽怯懦弱的表現毫無一絲天子的氣派。
這就是一場戲,我冷眼看著眾人入戲,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幾個人是真正清醒的。這場戲的背景,沒有華麗的殿堂廟宇,沒有怡人的音樂歌舞,有的只是湍急的河流,肅穆的將士,鎧甲的寒光點綴著這場森嚴的即位大典,預示著未來天下紛爭的茫然未卜。
沒名沒分的起義軍終於建立了政權,國號仍叫做“漢”,並把年號改為“更始”,是為更始元年。
皇帝即位後接下來要乾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設立官職,有君必得有臣。
我把那些林林種種的官職在心裡劃了三個等級——劉良封為國三老、王匡封為定國上公、王鳳為成國上公,這是第一等級;朱鮪為大司馬、劉縯為大司徒、陳牧為大司空,這算是第二等級;餘下的第三等級是九卿、將軍。
劉秀就劃在這第三等級中,被授予“太常偏將軍”一職。太常一職,在秦代稱為“奉常”,漢景帝時更名為“太常”,掌管的是宗廟禮儀之類的瑣事,算是個看似位居九卿之首實際上卻是吃力不討好的虛職,要知道新建的更始政權不過是才搭起的空架子,統軍作戰才是正事,什麼宗廟祭祀、禮儀章典,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刻保命還來不及,哪個又有心思關心這些俗務?
更何況,劉玄設這個太常將軍時並非專任一人,劉秀只是“偏將軍”,在他之上,劉玄還任命了舂陵侯嫡子劉祉為太常將軍。“偏將軍”處左,“上將軍”居右,劉秀這個太常不僅是個虛職,還是個副職。在第三等的九卿將軍中,他處於下位。
再分析一下上面兩個等級,很明顯名額中綠林軍將領佔據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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