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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讓我到昆陽來報訊,也不曾料想我會受到如此冷遇。或者說我終究是來得遲了,王莽大軍即將兵臨城下,我的願望是帶劉秀走,可是以劉秀那種看似溫柔親切,實則堅強隱忍的人而言,必然不肯輕易隨我棄城而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唯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劉秀願意留下死守昆陽,那我便也留下……
心裡微微一驚,像是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但我隨即不確定的將這種感覺從心底裡抹去,自哂的搖了搖頭。
“你大哥?”磁沉的聲音自頭頂陡然灑落。吃驚的同時,我手腕上一陣劇痛,右手的長劍居然就此被人奪去。我想也不想,身體的反射力快過我的腦神經,下一秒我的右腿已夾帶著風聲踢了出去。
鞋尖離他的臉頰僅餘兩寸,然而就是這兩寸距離我卻再也無法逼近半分——我的劍隔在這兩寸的空間中,劍鋒凜冽,寒意森森。
背上沁出涔涔冷汗,熱烘烘的溼了衣衫。右腳剎住,腰肢使勁的同時,我左足在原地挪轉了半圈,硬生生的把右腳收了回來。
長劍隨即移動,劍尖直指我咽喉。
“原以為派個女子來殺我,未免太小瞧於人,沒想到你還有些本事,倒也算不得是王鳳在肆意侮辱……”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說什麼?”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男子,一如我臆想中的那麼英俊帥氣,他五官精緻,面板細膩,宛若女子,可是配合著他通身逼人的斯文英氣,絕不會有人把他當成女子,哪怕是假想……他長得十分好看,可是正如我一開始的感覺,這樣的人高高再上,猶如神靈,只適合遠觀。
那對眉烏黑修長,眉心若蹙,即便是在他動怒生氣的時刻,也總有種揮散不去的淡淡鬱悒。他的年紀不大,而我相信我也從沒見過他,可是隻一眼,我只餘光瞥了一眼,心臟的跳動便陡然停止了。
就在我痛苦萬分的時候,心跳從靜止到狂烈躁動,像是要從胸腔中直接蹦出來似的。我痛苦的呻吟一聲,膝蓋一軟,身子癱倒的同時,險些把自己的喉嚨直接往劍尖上送去,若非他撤劍及時,想必我此刻早已一命嗚呼。
這下,不僅他又驚又怒,我亦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心跳的悸動僅在剎那間,就像是間歇性抽風似的,現在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異樣,一切又恢復到了正常。我長長的噓了口氣,用衣袖擦去額頭的冷汗,也不急著從地上爬起來,索性舉著雙手說:“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我用嘴呶了呶他手中的長劍,“這只是一時忘了收起來,我並不是提著它來針對你,我……我剛才拿它砍花來著……”越說越小聲,暗暗鄙視自己一把,這般含糊不清、語焉不詳的說詞,鬼才會信。
白色的裳角徐徐提起,他居然蹲了下來,目光與我平視,眼神也不再那般凌厲,只是憂愁不減。
“那你究竟是誰?”
他給了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是否代表著他相信我所說的話?
我欣喜若狂:“我是陰麗華,我來昆陽……”
“找劉秀?”
“誒?”
“娶妻當得陰麗華!”他莞爾一笑,笑容沉醉迷人。
我的臉噌地燒了起來。
“王莽的百萬大軍已經到陽關了吧?”他幽幽的低嘆,“明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你卻還是闖了來,他發誓非你莫娶,你便以命相報。你們……”我眨巴著眼,他的聲音帶了股磁性,聽起來十分舒服,“我姓馮名異,字公孫。”
報訊2
馮異……
我在心裡喃喃念著這個名字。須臾,好奇的問道:“你是昆陽縣令麼?”能夠出入縣衙的人,應該是個有官職的人吧。我打量他氣質高雅,更具濃濃的書卷氣,不像是個卑微的小人物,故此大膽的設了猜想。
他嘴角抽動,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我不是昆陽縣令……我任職郡掾……”
郡掾?
更始漢朝建立之初,對於這些繁瑣的官職稱謂我頗為費心的鑽研過一回。瞭解這個“郡掾”應該算得上是郡國級別中的兵政官員,郡掾祭酒,主管教育,可見此人應飽讀詩書,肚裡子有點墨水,而且既是郡掾,屬於武官中的文職,自然該是能文能武才是。
只是……聽他的口氣,好像……
“不錯,異實乃漢軍的俘虜。”他輕描淡寫的說出我心中的疑惑,澀然的苦笑,黯然的憂鬱讓我的心為之一顫。
他是俘虜!
“我以郡掾的身分監五縣,與父城縣令苗萌共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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