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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了看正對著的房門,依然緊閉,元初一已經說不清自個的心是什麼滋味了,她伸手讓梅香扶自己起來,平靜地問:“他一直沒出來?”
梅香點了點頭,“午飯給送進去了,下午老爺派人過來,說夫人和大少夫人從法隱寺回來了,讓少夫人和二公子晚上到前廳一起用飯。”
“不用叫他了。”元初一看了看天色,“替我收拾收拾,我們過去吧。”
葉真搬出臥室,又整天足不出戶,這是在表決心,元初一可沒把握不吃閉門羹。
收拾妥當,元初一便離開攬月居,不過最終也沒吃成飯,而是去了老爺子的晨園,探望唐氏。
唐氏受傷了。
元初一趕到的時候,老爺子和葉彥在外室下棋,蘇晴和羅姨娘則陪在內室,唐氏倚在床上,半合著眼,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聽蘇晴說,唐氏的腳在法隱寺的時候就崴了一下,她沒在意,回來下車的時候又扭到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腳就腫得下不得床了。
元初一看了看,除了丫頭也沒見著大夫似的人物,更無藥味,便問蘇晴,“找了大夫沒呢?”
蘇晴剛一點頭,隨後又搖頭,弄得元初一有點糊塗。蘇晴小心地看著假寐的唐氏,與元初一靠近了些,小聲道:“爹讓人去找了,但娘不想看大夫。”
元初一微詫,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老太太有自愈功能?
唐氏這時揮了揮手,眼睛仍是閉著,“別吵。”
羅姨娘上前低聲道:“兩位少夫人去外室休息吧,這裡有我。”
元初一看看唐氏,見她始終沒有要理人的意思,便朝羅姨娘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內室。蘇晴則猶豫了一下,最後仍留在內室,侍立在旁。
元初一到了外室便坐到離老爺子較近的位置,也不吱聲,全神貫注地看他們下棋。
老爺子眉眼不抬,將手中棋子輕輕放下,“真兒沒來?”
元初一微感歉然,“不知道婆婆受傷了,就沒叫他出來,我這就回去叫他。”
老爺子擺擺手,隨便找了個丫頭去了,而後朝葉彥道:“你去陪陪你娘,讓初一陪我下完這局。”
葉彥居然沒有絲毫意見,微一頷首,起身就去了。
元初一大感錯愕,又想到他今天見著自己也沒有冷嘲熱諷什麼的,還淡淡地打了個招呼,難道吃錯藥了?
老爺子輕笑,“我讓他學內斂之道。”
嗯……很好。
“這盤棋……你還能贏嗎?”看著元初一聚精會神地將注意力集中到棋盤上,老爺子笑問。
其實葉彥下的這盤棋早就敗了,現在留下的不過是苟延殘喘的破敗之勢,元初一手中的棋子捏了又捏,終於手一鬆,任棋子落到棋盤之上。
老爺子沉吟著將那顆棋子撿起,看了半晌,面現猶豫之色。
元初一這回可有點吃驚,跟著老爺子三年,從沒見過他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要麼雷厲風行,要麼雲淡風輕之中,將危機化為無形。所以她崇拜他,認為他無所不能。
“你為何不戰而降?”老爺子一直捏著那棋子,沒有放手,“不戰而降,豈非懦夫?”
元初一掃一眼棋盤,頓有所悟,“若是既定敗局,又何必浪費功夫?重新開局再謀勝機才是正理,至於勝負之事,相信公公比我理解得更為透徹。”
老爺子算得上叱吒一生,什麼風浪沒有見過?輸贏更是家常便飯,豈會因一次失敗而躊躇不前?所以現在他的猶豫只能解釋為,人一旦上了年紀,想保護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便會分外珍惜羽毛,反而沒有年輕時灑脫了。
“如果有需要初一的地方,初一定然竭盡所能為公公分憂。”
聽了這話,老爺子丟開手中棋子,站起身來踱了兩步,似在考慮,最終輕一搖頭,“真兒最近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對他,還是不要過於放縱……”他轉過身去看著牆上掛著的狂勁草書負手而立,“世上沒有辦不得的事,對嗎?”
“我……明白。”元初一垂下頭,微有些心虛。對葉真,她的確是沒有“竭盡所能”的。
這時有丫頭引了大夫進屋,老爺子抬手相請,大夫回過禮後,兩人便朝內室而去,挑開隔簾時,她見到葉彥急著迴轉的背影。
偷聽被撞個正著可不太好看,元初一忍著笑,跟在老爺子身後進了內室。
蘇晴與羅姨娘坐在離床不遠的繡墩上,見人進來連忙起身,請大夫便上前為唐氏診治。元初一本也想去看看,但葉彥先她一步擠過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