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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女皇般精緻得無可挑剔。她高高在上。她目空一切。

怎麼就如此陌生了呢。顏如玉對著車窗上的自己笑了笑。

“饒過市中心，直接開去浦西吧。”

顧之杭從後視鏡看她，顏如玉衝顧之杭燦爛一笑。

車子在一出弄堂巷口停了下來。

房子已經有年頭了，挨家挨戶的，牆壁都已經斑駁，蜿蜒的石板路上裸露著風乾的枯草。上海的弄堂就是這個樣子，常年都透著一股子陰暗發黴的氣息。像是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事。這裡的空氣也是起膩的油煙氣。

顏如玉小心地下了車，顧之杭在車裡欲言又止。

顏如玉回頭給了顧之杭一個放心的笑容，之後便轉過身，扶著Lucy的手小心地朝弄堂裡走去。

顧之杭有些失落落的。他在車裡，看著顏如玉的背影越走越遠，突然感覺很陌生。心想她會不會就此而消失了呢？他擔心這個無緣無故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子，會像一場上海久違的煙花一樣，突然地在他的生命中轉瞬消逝。

顧之杭一個人在車裡坐了很久。

一片梧桐樹葉從車窗外飄落進來，被風吹得風乾的顏色，脈絡清晰而脆弱得彷彿一碰就會馬上碎開。

顧之杭把它輕輕地放在自己的手心，感覺自己彷彿有淚水要流出。

第二十二章　異常冰冷

Lucy扶著顏如玉，兩人踏著青色的石板路小心地向弄堂深處走去。

“來中國的上海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真想不到上海居然還有這樣的房子！”Lucy小心地扶著顏如玉，一臉興奮地四處張望。

“大上海多少年來的文化其實都是從這裡滋生出來的。這裡就像是這座城市的芯子，需要用心細細地去品味，才會知道它的好。”

說完，顏如玉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嗎？”

“是的，Lucy你去敲門吧。”

Lucy有些疑惑，“小姐，你母親家……你沒有這裡的鑰匙嗎？”

顏如玉勉強一笑，“我已經很久沒來這個地方了。”

“哦。”

Lucy應了一聲，然後上前敲門。“嗨，有人在家嗎？”

“誰呀！”門裡面響起了一箇中年女人無精打采的不耐煩的聲音。

先是開關門的聲響，然後便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哎呦，一大清早的作死哦！”

伴隨著女人小聲的咒罵聲，門開啟的一瞬間，院裡的女人見到顏如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地臉上堆起皺紋諂媚地笑道：“哎呦！當是誰呢！瞧瞧我這女兒，一大清早地就跑過來看我！”說完一把拉過顏如玉，“哎呦！快進來！”

說完指著Lucy，“這外國女人是誰？”

“她是我的朋友。”顏如玉說完沒等女人作出反應，便直徑向屋內走去。

屋內光線很暗，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兩個人面對面在椅子上坐下，Lucy規矩地站在一旁。

“Lucy，你也坐旁邊。”

Lucy應了一聲，隨後小心地坐下。中年女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滿臉堆笑地把目光轉向顏如玉。“嘿嘿，如玉呀……”

顏如玉沒等她把話說完，，面無表情地從包裡拿出一把鑰匙和一張銀行卡。

“你以後全部的生活費都在這裡，如果你還能夠有點廉恥，不去碰那些東西，這些錢足夠維持你日後的正常生活。還有我去年在西郊買的那棟房子你也拿去。我不想你流落街頭的那天背後說一些讓我討厭的無聊話。”

顏如玉在說這些的時候面無表情。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卻異常冰冷。

Lucy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她不明白一向禮貌優雅的顏如玉會對自己的母親說出這樣一番讓外人聽了都渾身冰冷的話。

只見那女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像是被人打了幾耳光。

“你……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十三章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顏如玉冷笑一聲，“其實你心裡再清楚不過，這二十幾年，我對你已經算仁至義盡。而你當年對我所做的，我也會一筆一筆地永遠記在心裡。如今我給你這些東西，不是怕你餓死，要知道這些年我給你的錢足夠買你好幾條命的了。可我跟你不一樣，好歹我是人。而把一個未成年少女賣給人販子做雛雞這樣的事，大概也只有你這種禽獸才做得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