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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她現在,只隔了一道門簾,而這一簾之隔,卻如千里。
……
珍兒,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心裡,有多麼自責,多麼痛苦?
那些人……本該在族裡頤養天年的老人,本該在家裡操持家務的女人,本該在陽光下嬉戲玩耍的孩子,如今都拿著武器上戰場上來了,明明知道也許明天自己就會倒在血泊當中,屍骨不全,卻還是為了守護家園,不惜以命相搏。
我愧對他們,因為將他們推入如此境地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愛戴的汗王,是我鐵爾罕。
是我對你的執念,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而你才是這一切真正起源……
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曾有過那麼一瞬間,為了挽回你,我請願付出所以,但是我沒想到,這會是我無法承受之重。
現在,當整個大域陷入巨大的危機中,當成千上萬的臣民悲壯的死去,我猛然察覺,回望過去,我不知何時起陷入了迷局,我對你的感情,僅僅只能作為男人來表達,而不是一方君王。
我本該區分其中的界限,不能踏越雷池,然而卻沒有做到,執意的維護你,偏袒你,頑固的去等待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結果。而這恰恰便是給你製造了機會,讓你去背叛我,出賣我,毀去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
我以為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其實現在卻發現,我根本做不到,因為我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
愛上你,是我的罪孽,我將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陰影……而今後,若能使大域挽回局面,我鐵爾罕什麼都可以去做。
珍兒,我愛你,這句話,似乎我從來沒有機會說出口,但是,我將永不會再說了……
鐵爾罕這天在王珍的帳篷外站了很久很久,但是他並沒有進去。
很多人都喜歡在訣別之前,見上最後一面以示懷念,雖然鐵爾罕與王珍不一定是訣別,但在鐵爾罕心裡,便是如此意義。
他是該放下了,因為他最失敗的地方,就是作為一個君王,卻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女人。
又或者說,既然他早已選擇了王者之路,就不配再去擁有愛情了。
鐵爾罕內心的訣別,讓他沒有進去再看王珍一眼,誰又知道,若是看上一眼,他會悲哀的將她困進懷裡,還是憤恨的掐斷她的脖子呢?
……
鐵爾罕一夜無眠,當天空微微泛白之後,便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噩耗傳來。
先至的是馬祜刺從臻南傳來的訊息,原來向臻南求和一事,並不順利,一度受到一個叫張寄的臻南官員的阻擾,此人似乎與大域有過節,但事情已經出現轉機,馬祜刺予以重利,使臻南孔太師鬆了口,得到一次面見國君的機會,從目前的形勢看來,求和有望。
鐵爾罕大喜,若是解決了臻南,抽回了兵力,對大政也不至於捉襟見肘,不過他百思不得其間,大域是怎麼什麼得罪過一個叫張寄的臻南官員?
正在尋思之時,忽聞噩耗傳來——虎破口失守,葛多羅的軍隊已於兩日前全軍覆沒,主將葛多羅戰死,而烏胡援兵行至半路,在風骨林與政軍下路軍遭遇,發生激戰,請求援兵。
鐵爾罕聽聞此事,簡直難以相信,肝膽俱裂,連問了三遍“屬實否”,然後撕心裂肺:“本汗要政軍血債血償!”
遂調撥兩萬汗王軍前去相助,另派行至半路的數萬護王軍前去相助。
天亮之後,鐵爾罕頭盔上繫上白色布條,大域軍人人戴孝,便是戰馬,也在頸項上纏繞白色布條,全軍凝著一股悲壯的殺氣,出關迎戰。
王珍坐在帳篷裡,外面發生的事情,早上已經由赫拉爾佳處得知。
此時赫拉爾佳和另一名侍女正在整理房間,看著她們忙碌的身影,她的思緒飄到了別處。
昨夜鐵爾罕前來,她初以為是西勒哲,後見情況很怪,才想到是鐵爾罕。但他卻只是在外面不進來,不免讓她有所揣測。
王珍一直有一個推測,若是大域的戰局已經到無法挽回的時候,鐵爾罕會不會將她綁在陣前,威脅政軍退兵?
其實,這是個不錯的辦法,要是尋常戰爭也就罷了,但鐵爾罕心知肚明,李相便是蘇爺,而這場戰爭,實際上是因她而起。
他現在忽略了這個辦法,也許是留了舊情,也許是還沒到那個地步,可要真無計可施了,鐵爾罕,你會這麼做嗎?
會吧,王珍不認為,在一切都發生了之後,她身上還有什麼讓他留念的地方。
況且,她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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