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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了,馮小檬在問:“是誰啊?” “是我。”他聲氣悶悶地答。 “噢,來了,來了。”馮小檬慌慌地答著,在裡面開啟了保險鎖。 孫以達開門進屋,不解地問:“你反鎖著門幹啥?” “是童玢玢關照的。”馮小檬退後一步,站在屋中央,瞅了他一眼說,“她叮囑我不止一次了。噯,你回來做啥子?” “你說呢。”孫以達關上門,反問一句。 “我咋個……曉得……” “你真不曉得?” 馮小檬擺擺腦殼:“不曉得。” “那她去遊湖,還帶著藥,跟你說中午不回家來吃飯,你不知道?” “這我知道。可我不知,不知你回來……” “你真沒想到?” “真沒……” “你應該想到的。” “我為啥該想到,我……”她賭氣地抬起頭來,睜大眼望著他。看見他正入神地盯著她,她的臉一紅,又把眼光錯開去。 “小檬,你這麼長的時間無音信,就沒想到我有好多話要問?你來我家好幾個月,就不想有個機會,和我好好地擺一擺?”孫以達有點兒激動地說,“就是你不想,我還想呢!我、呃……” 馮小檬再次抬起頭來望著他,孫以達驚愕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了。兩行熱淚, 順著馮小檬的臉頰淌下來。沒等孫以達再說出話來,馮小檬雙肩聳動,隆起的胸脯微微起伏著,啜泣出了聲。 “你怎麼啦?”孫以達一個箭步走上前,扳住了她的肩膀關切地問,“咋個哭了?” 也不知怎麼的,一當面對著她,他的話音也明顯地帶了泗溪那一帶的山鄉口吻。 馮小檬掙扎了一下,只是他扳得很緊,她掙脫不了。她一使勁,他反而把她逮得更緊了,她晃了晃腦殼,一頭埋進他的懷裡,嘴一張,終於哭出聲來。 他緊緊地摟著她,手摩挲著她的一頭烏髮。她還像在鄉下時一樣,總是把頭髮梳得紋絲兒不亂,緊緊地巴著頭皮。他的這一親暱的動作,愈發激起了她的傷感,她哭得更兇了,兩個肩膀都在顫動。 他的手從她的頭髮上落下,在她渾圓的肩膀上撫摸著。當她稍剋制一些,他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仰起來,在她的淚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上熱乎乎的,有些潮。 她受驚地推開他的臉:“哦,不!” “咋個了?”他不解地問,“我們原先不是還……” “你已經結婚了。” “是啊,你不也結婚了嘛。” “可我離了。” “你離婚了?” “嗯。” “為啥不早告訴我?” “剛離的,離了才來的省城。” “拖了這麼久。”孫以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以為婚是好離的嘛。” “那也不至於拖幾年啊。” “就是拖了這麼久。”馮小檬依偎在孫以達懷裡,聲氣柔柔地帶著抱怨說,“離開泗溪,到家我就給男人提了,要離婚。可他變卦了,說過的話不算數了,拍桌子打板凳地吼我,說我一定是在孃家找了野男人,硬是不想離,還打我,把我往死裡打。他愈打、我愈要離,我一提離字,他就打得更兇。打完了他就拖,去了鎮上就不回來。我等他不歸,跑去鎮上找法官,法官家就住在鎮上,平時吃他的,喝他的,盡幫著他說話。我說他又裹上了小老婆,法官說他只是僱了個年輕女子,又沒結婚,咋叫小老婆?說多了法官還不耐煩,怪我想不通。倒過來,法官還苦口婆心地勸我……” 馮小檬侷促地一句一句說話時,孫以達示意她別盡站著,到屋裡去坐,他要她進大房間,可她執意地走進了自己的小屋。小屋裡只一把椅子,他們只能在床沿上坐著。 坐下時,孫以達給她倒了一杯茶,讓她喝口水,慢慢說。 “法官怎麼說?” 馮小檬苦笑了一下說:“說千道萬,法官就是一句話,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說他有的是錢,只要不離婚,這錢再多也有我的一份。況且還有娃娃呢。” “你就聽法官的了?” “哪裡,說到娃娃,我心一軟,就被法官看出來了。他甩著手說,你放心,我去教育他,我去訓他,讓他回心轉意。唉,事情就那麼樣子拖下來了。” “你這一拖,”孫以達仰起臉來,長長地嘆息一聲,“我就慘了。” “我曉得、我曉得,我沒怪罪你啊。”這一回,輪到馮小檬反過來安慰孫以達了,她向他挨近過來,雙手摟著他說,“時間拖得越長、越久,我猜得到,你終究是要成家的。省城裡的漂亮姑娘那麼多,你還能牽記著我?” “一開始回來時,我想你的。”孫以達說的是實話,他和馮小檬的關係,僅僅一個想字,也是概括不了的。“時間久了,我也絕望了。”  
下篇:省城(9)
馮小檬似安慰他一般吻了他一下說:“你結婚,我是想到了。可我沒想到,你娶的會是這麼個女人。” “咋個了?” “一個病殼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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