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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頗能滿足於現況。」
「我過去也是。」佛瑞怒道,「可是莉莎改變了這一切,我要重整這場大混亂,肯索,我要把事情恢復原樣。」
肯索走後,佛瑞仍佇立原地,沉思方才和肯索的對話,他挺直肩,再度將雙掌交握身後,巡視城牆的警備。
小湯姆高喊著和他打招呼,打擾了佛瑞的巡視,那孩子跑向他,手中握著他外公為他新做的長矛。
「你要去哪裡?」他聽見自己愉快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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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刺槍靶。」孩子高喊。
「誰指導你練習?」佛瑞笑問。
「葛登,」湯姆指向在不遠處騎著馬繞圈子的青年,「你看見他做的東西嗎?」
佛瑞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裡的空地上立著一具約五尺高的稻草人,它的上半身掛著一個圓牌,圓牌的正中央畫了一個小圈。這種練習是要騎馬街向攻擊物,並將長矛正中紅心。但它不適用於像湯姆這樣年紀的孩子,既不必要也太危險。
「今天你只要在旁邊看,也許明天你可以坐在葛登前面,仔細看他示範這個最困難
的練習。」佛瑞對孩子說。
葛登接受佛瑞的指示後,重新上馬做了一次簡單的示範。孩子興奮得把矛也丟了出
去,猛拍著手,「再一次。」他高喊,跑向那青年,「再做一次。」
葛登回頭看看男爵的神情,決心盡全力贏得他的讚賞,他掉轉馬頭,像搖斧頭那樣猛搖他的長矛,他催促馬兒快跑,風也似的衝向稻草人,由於用力過猛,他的矛刺穿了稻草人的頭,並把它整個刺散了。
葛登悔恨極了,他競在他的領主面前表現得那麼差勁,他騎馬至出發點,想為他的瞄準失誤道歉,但當他看見那孩子的臉色時,他渾身的血液頓時凍結,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瞪大眼睛看著孩子。
那聲刺耳的尖叫發自孩子的口中,穿過空間與距離,刺向葛登的耳膜,葛登必須以掌護耳,才不致讓孩子的尖叫聲刺進他的靈魂深處。
佛瑞最先有反應。他跑向那孩子,把他轉向他,他所見到的悽楚神情令他心中一陣疼痛。孩子一次又一次的尖叫著,佛瑞只得把他擁進懷裡,想讓他好過些。但沒有用的,他告訴自己,湯姆甚至不知道有人正在抱著他。
羅傑和肯索狂奔而來,站在他們身前慌亂的看著,佛瑞向他們示意已經沒事了,並稍稍鬆開湯姆。這時,尖叫已停止,他開始低聲啜泣,這陣驚嚇把他的體力完全耗盡,他把頭靠著佛瑞的肩,雙手纏著他頸子,哽咽的說出他突然記起的往事,「我媽咪。」他不停地啜泣。
「你現在安全了,湯姆,沒事了。」佛瑞輕拍男孩的背,柔聲勸慰著,他的話讓孩子平靜了些,他的啜泣聲漸漸轉弱。
肯索和羅傑一直面帶憂色的跟著他們,佛瑞仍抱著湯姆,他打算把孩子帶到他姊姊那裡。
接著,莉莎出現了,她一臉驚惶的跑向他們,注意力集中在佛瑞和男孩身上。她看見他們正往她這裡走來時,便停下步子等候,雖然她的神色依舊驚懼不安。
「他想起來了。」佛瑞走到她面前柔聲道。
莉莎聽懂了,淚水由她眼眶奔瀉而下,她拚命用袖子去擦那流個不停的淚水。佛瑞用一隻手抱著湯姆,騰出另一隻手環著她的肩,帶他們走向屋內。
她把肩靠著他的身軀,奇怪她先前的恐懼已在瞬間化為烏有,她覺得靠在他懷裡的感覺是那麼安全而平靜,在這一刻,他們又連為一體,共同護衛著她的弟弟。
就像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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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不可以爬上巖架。」莉莎命令著,「你會摔到一樓去,會丟掉你這條命。」男孩不理睬莉莎的命令,繼續爬到她臥室的窗臺上,並狡猾地回頭對她扮鬼臉,吱吱咯咯的笑著。
佛瑞開啟房門時,正好聽到他妻子的下一段話。
「你再不馬上下來,我就去告訴爵爺,他一定會很生氣。如果我要他鞭打你一頓,他絕不會拒絕。」
威脅奏效了,她弟弟沒一會兒就站到地上,手敲著他剛征服過的石壁,「他也許不會聽你的。」湯姆笑著說,他最喜歡看他姊姊失去耐性時的兇樣,特別是當他無聊得要命的時候。
「他會聽的。」這清晰的宣佈蓋過了敲打的聲音,湯姆瞪著吃驚的大眼睛,轉身看見佛瑞時,臉頰立刻漲紅了。
佛瑞對著湯姆皺眉頭,然後轉向他的妻子,為了懲戒那孩子,他以嚴肅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