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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禮節性地互相對罵了一陣之後,“丹佛”便直截了當地問我願不願意跟劇組出去拍戲。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真的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哪怕只是一段時間,也能讓我重新找到些生活的勇氣和力量。
“丹佛”並沒有太多地給我介紹劇組的情況,只是簡單告訴我:那是一部小成本的電視短劇、要去藏區拍攝,並且反覆叮囑我一定要在第二天中午一點之前到劇組報到。
放下“丹佛”的電話,我激動得一直有些手足無措。女孩們更是表現的興奮異常——在此之前,雖說她們也都聽我吹噓過在劇組的見聞,卻大部分並沒有信以為真。這次見我真的要去“拍電視”,便眾星捧月般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問了許多關於“影視圈”的話題。在虛榮心極度膨脹的情況下,我不免又吹五幻六地炫耀了一番……
由於無法聯絡劉海文,我便用公司的電話“呼”了馮寬,求他幫忙為我請個事假。聽說我要去劇組“拍電影”,馮寬也顯得格外驚喜,他不僅大包大攬地答應說請假的事包在他身上,還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勉勵、鞭策了我很長時間。
一切安排妥當,我回到儲藏室開始準備出門的行李。小江和“老等”也都知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只留下琳子依依不捨地陪在我的身邊。這天晚上的琳子顯得十分安靜,自始至終只是靜悄悄地看著我,並沒有說出什麼離別的話。然而她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感到氣氛的凝重,而她的樣子也因為有了心事而越發顯得楚楚動人。我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可是此刻我卻真的不敢去看琳子的臉,因為我擔心她的眼神會在瞬間就溶解掉我離開的勇氣。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身準備離開。為了不驚動幾位女孩,我特意把每個動作都做得十分輕柔。儘管如此,女孩們還是察覺了我的動靜,紛紛跑到儲藏室來和我道別。下樓之前,我和每個女孩都拉了拉手,到琳子時,她輕輕對我說了句:“路上小心……”
看著她臉上讓人刻骨銘心的美麗,我開始覺得自己的決定竟是那麼愚蠢……
早上七點四十五分,我終於踏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
在這裡我之所以沿用“踏”這個字,完全是出於對語言傳統的尊重。其實當時的真實情況是——在離車門還有兩米的距離時我就已經被擠得雙腳懸空,整個登車過程中我的身體一直處於一種不受控制的懸浮狀態,雙腳也從未“踏”到火車的任何部位。
這次擠車的經歷讓我深切感受到了廣大勞動人民的神奇力量,從而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與不屈。我想,如果讓當年那些日本軍國主義者都親眼見識一下我們的國人捨生忘死擠火車時的悲壯場面,也許他們就不會愚蠢到去發動那場自取滅亡的罪惡戰爭了……
很多人願意把擁擠的車廂比做沙丁魚罐頭,我覺得這個比喻雖然形象卻並不恰當。因為罐頭裡的沙丁魚通常都很安靜,而我們的車廂裡卻熱鬧得如同一個生意興隆的屠宰場——總有一些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掙扎,雖說這種掙扎未必能夠切實改變他們的命運,可至少能使周圍的氣氛顯得更加繁榮和熱烈。
依偎在這樣一些熱情洋溢的同胞們的懷抱裡,我感到既無奈又安祥——我的無奈是因為我絲毫無法拒絕這些熱氣騰騰的懷抱;而我的安祥則是因為我十分清楚地知道,即是使因這種過於緊密的擁護而缺氧昏迷,我也不用擔心會跌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丹佛4
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顛簸,我終於再次回到了闊別近三個月的北京。
走出火車站的候車大廳我不禁有些感慨萬千——想到當初離開北京時的躊躇滿志,我不得不慨嘆這世事的無常。
在北京站的站前廣場上,我停留了大約一分鐘——由於走的匆忙,我竟忘記了帶上那個記載著報到地點的小紙條。我絞盡了腦汁也想不起要去的那個賓館的名字,於是便快步走向站前的公用電話亭,準備給“丹佛”打電話確認一下地址。剛剛走出幾步,卻看見“丹佛”正遠遠地站在地鐵口拼命向我招手。
“靠!你丫怎麼過來了?”我急忙跑過去滿心歡喜地問。
“快點兒吧!來不及了!”“丹佛”一臉焦急地接過我的小包,轉身就走。
“喂!去哪兒啊?不坐地鐵呀?”我緊趕了兩步。
“地鐵倒好了,我開車來的!快點!”“丹佛”頭也沒回地說。
“你丫什麼時候買車了?”
“快倆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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