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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屁股對於初學騎馬的人來說應該屬於有難度的動作。因為馬的屁股和脊背雖然相距不足咫尺之遙,騎上去的感受則是天壤之別——馬的背部是它在運動中相對最穩定的部位,而馬的屁股則會隨著它行走的節奏不停地搖擺起伏。因此,坐在上面的人屁股就會被馬的兩個髖關節分批次地頂起——如果碰到那匹馬發育良好,屁股飽滿、圓潤,尚且可以忍受;如果攤上一匹營養不良、瘦骨嶙峋的老馬,那騎在上面的感受無異於坐在雙缸發動機此起彼伏的活塞上一般痛苦難當。
我們的馬主是個精明的男人,他租給我們的馬自然也不會十分強壯。所以每天至少兩次,我的屁股都要經受這種痛苦的煎熬……
除了這樣的義務勞動,我還同時做起了替身演員——
按照劇情的要求,由導演親自出演的“大反派”需要有一些騎馬的鏡頭。而我們的費導雖然精通“非人類語言”,卻並不懂得騎馬。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他甚至不能自己爬上馬背。當地的藏民們雖然騎術精良,卻又很難理解導演的拍攝意圖,因此我幾乎是別無選擇地成了導演“替身”的不二人選。
這也許是導演不得不開始和我講話的一個重要原因。除此之外,他也許已經意識到,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他就得每天和大家一起徒步穿越將近一公里的草甸子才能到達拍攝現場。而這麼做除了危險之外,也明顯不附和他那與眾不同的高貴身份……
我就這樣在兩匹老馬的幫助下重新樹立了自己的威信。由於導演態度的轉變,原先對我敬而遠之的幾個人也漸漸開始熱情親切起來;那些時常接受我幫助的工作人員更是把我當成了親人;而徐淼對我的關注也是與日俱增……
徐淼2
十月十六號,劇組到紅原的第四天。痴心不改的導演又心血來潮地提出要加一場“女紅軍涉水過河”的戲,這也就意味著飾演女紅軍的徐淼要穿著單薄的軍裝趟過齊胸深的河水。
十月中旬的川西草原氣溫大部分時間在十度以下,河水更是冰冷刺骨。平時我們偶爾在河裡洗一洗手都會被冰得幾乎擠出尿來,可以想象要涉身其中會是什麼滋味。因此,幾天以來一直都要穿著草鞋走在雪地上的徐淼, 在聽到導演這個不負責任的“創意”後便憤然離開現場。迫使拍攝工作不得不停止下來。
當天下午,劇組不得不全體返回駐地。在導演和製片主任苦口婆心地勸說下,徐淼才勉強接受了這場所謂會“很出彩”的戲。而我則被指派協助服裝大姐給徐淼做一套簡易的“防水服”。
藺主任找來了一大塊塑膠布和幾卷透明膠帶,讓我們比著徐淼的身材為她“量體裁衣”。其實稍有常識的人都很清楚,用這種材料做出的“防水服”也僅僅能夠起到一種安慰作用,因此在接受這個任務時大家都覺得有些可笑。偏偏劇組裡又有許多“熱心人”,在我們的製作過程中不停地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反對意見。不知是被人們的說笑聲再次激怒還是覺得這個計劃確實有些荒唐,當我們比比劃劃地設計裁剪方案時,徐淼再次拂袖而去,躲進自己的房間任誰敲門也不再出聲。
在導演和幾位製片都相繼碰了釘子之後,惱羞成怒的藺主任便把責任全部推到了我和服裝大姐頭上。老實厚道的服裝大姐委屈得痛哭流涕,而我為了平息事態,只好硬著頭皮來到徐淼的門前。
“在嗎?……”我輕輕敲了敲門,心裡充滿了緊張和惶恐。
屋子裡沒有任何反應,只能聽見電視機裡“咿咿呀呀”的歌聲。
我不得不重新鼓起勇氣,繼續對著房門說道:“怎麼啦這是?好好兒的怎麼說話就惱啦?”
屋裡依然沒有動靜。
“徐淼……” 沉了一下,我又敲了敲門。
“沒你的事兒!你別管了!”徐淼終於開口說。
“那這是跟誰呀?至於嗎?”我問。
“行了你別管了……他們太不把人當回事兒了……”徐淼餘怒未消地說。
“我不管不行啊!現在人家都怪我呢……說我把你氣跑了……”
“你去吧!不是因為你!”
“你光說不行啊!我沒法交代呀!……你開門!有話好好說嘛……”
賠情說“小話”歷來就不是我的強項,說到這裡時我已是口乾舌燥、眼冒金星,如果接下來事態再沒有進展,我真不知道該怎樣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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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隔了一會兒,隨著幾聲拖沓的腳步聲,徐淼竟“嗒”地一聲開啟了房門。
我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