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隨口跟來人打著招呼,一邊繼續擺弄她那幾頁似乎永遠也整理不完的檔案。
“看這話說的!不看看你我心裡不塌實啊!”胖子一邊說,一邊徑直走向飲水機,甚至都沒有看見坐在門後沙發上的我。
“是嗎?你是想我呀還是想我們這桶水呀?”劉秘書繼續笑嘻嘻地和胖子打趣著。
“你看你!幹嗎把話說這麼白呢……”胖子把他的“魚缸”放到飲水機上,本想繼續說些什麼,卻不小心看見了我。
“呦!這兒還有一位呢?!找胡主任的吧?”他輕輕把頭揚了一下,算是跟我打了招呼。
雖然我一時還搞不清這位“王主任”是什麼來頭,不過在我看來,只要是“主任”就應該比我大。於是,我便慌忙站起身做出一幅謙恭順遂的樣子。同時詢問般地看了看劉秘書。
劉秘書馬上會意,笑眯眯地給我們做著介紹:“這是咱們中心新分來的大學生!小陸!……這是咱們計劃生育辦公室王大主任!你快坐下吧! ”她在說“王大主任”時特意加重了語氣,甚至還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切表情越發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我還並沒有適應這種親密無間的同志關係。
“快、快、快、快坐!”好在此時胖子已經在他的“魚缸”裡灌滿了水,他一手捧起杯子,一手指指點點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
我淺淺地坐下,繼續保持著必恭必敬的態度。
“不錯呀小夥子,學什麼專業的?” 胖子“突嚕”一聲喝了口“魚缸”裡的水。
“油畫!”我陪著笑臉說。
“哦!就是那種畫得跟照片似的吧?”
“呃……差、差不多吧!”
“好哇……”胖子使勁撇著嘴,看似感觸頗多地點了點頭,“學油畫好哇……”
“咳!也就那麼回事兒……”面對如此真誠地褒獎,我覺得還是有義務謙虛一下。
“那不對,還是油畫好……”說著,胖子把頭努力往我這邊靠了靠,“哎……”他迅速瞟了一眼劉秘書,然後表情生動地問:“……我聽說你們淨畫光屁股的大閨女?”
“……”
——應該說,面對這樣的提問我並不覺得奇怪。因為自從我考上大學之後,便開始不停地回答類似的問題。提出問題的,通常都是那些因生理機能下降而變得心理異常飢渴的中年男人。起初,我也曾不遺餘力地向他們解釋人體寫生是多麼的純潔神聖、以及它對於美術創作的必要作用等等。可是很快我就發現,那些提出問題的人其實並不關心你的解釋,而只是需要你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其餘的事情他們似乎更願意自己去想象……
胖子見我只是笑,忙又涎起臉追問到:“到底是不是?”
“……是畫過一點兒…… ”我索性給他一個想象的空間。
“哈……”胖子因為又多了一個意淫時的主題而越發神采飛揚,“是不是真的全光著,連褲衩都不穿!?”
“呵呵……是……”
“哎!我說…… ”胖子依然沒有滿足。他又把身體往這邊靠了靠,直到距離近得我可以從他的牙縫裡看到早晨喝剩下的豆腐腦,“那你們畫的時侯就不那什麼…… ”胖子眉毛揚了揚,口氣親密的象親兄弟。
“你注意點兒啊,王主任!”還沒等胖子說完,劉秘書便開口喝住了他。
“這有什麼呀!誰還不知道那點兒事兒……”胖子顯然有些意猶未盡,他翻了翻眼睛,還想繼續他的問題。
“得了吧你!這麼大歲數了成天沒點兒正形兒,人家小夥子還小,你瞎說什麼呀!小陸!別理他……”劉秘書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可是語氣卻明顯堅硬了許多。
胖子這才訕訕地靠回自己的沙發背上,唏唏嗍嗍地喝起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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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象是存心要為自己找回些顏面,胖子重新換上一張莊重慈愛的臉居高臨下地說:“多大啦小夥子?”
“二十三!”我說。
“呃……家是北京的呀?”
“不是,冀遠的!”
“哦……不是北京的呀?哪個‘冀遠’吶?”
“紅水河農場您知道嗎?”
“咳!就咱們這兒的冀遠吶……”胖子的臉上立時現出了幾絲鄙夷,“那怎麼還滿口京腔兒啊……”他把眼睛看著別處,似乎跟我講話已經辱沒了他的身份。
我沒再說話,因為此時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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