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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便已經灰飛煙滅,而且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的節目會被安排在那樣一個古怪的時間播出。所幸她主持的並不是一檔兒童節目,否則真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少年會因此失去對美好事物的幻想……
兩個人的爭吵持續了近四個小時,直到吵得太陽也失去了光澤,夏丹才帶著她呼嘯的嗓音劃破夜空而去。晚飯時,馮寬正式向朋友們宣佈了他和夏丹分手的訊息。文濤、小馬都覺得這是一件值得記念的事,於是紛紛舉杯向他表示了祝賀。我雖然對夏丹本人並沒有什麼成見,可是單從馮寬臉上的表情看,也覺得這次分手對他來講未嘗不是件好事——因為自從我認識馮寬的那天起,就從未見他那一臉先天不足的皺紋如常平展、開闊過。
第二天,朋友們仍是一如既往地生活。除了偶爾的玩笑,甚至都不會有人記得這次失戀。馮寬的反應也是異乎尋常的平靜,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他和夏丹的爭吵,我倒真的以為他不過是丟掉了一雙早已厭倦了的舊鞋子……
一週之後,公司意外地收到了一張結婚請柬。請柬的內容是邀請我們的“馮寬先生”參加夏丹女士和市電視臺文藝部主任侯先基先生的婚禮。我記得當時馮寬在吃驚之餘還沒忘跟朋友們開了一陣玩笑,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去親歷這位不知死活的“侯先生”落入魔掌的全過程。
失戀2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值得紀念的日子——香港的迴歸,讓全世界炎黃子孫都為能夠見證這一偉大的歷史時刻感到無比的榮耀和自豪。對於馮寬來講,他應該更加感到自豪。因為他在和大家一起見證了這一偉大時刻的同時,還親眼目睹自己戀愛三年的女友投入了一位年近半百、兩鬢斑白的侯叔叔的懷抱。
就在這樣一個舉國歡騰的夜晚,因為過於自豪而失去自制力的馮寬才終於開始全心全意的失戀。
有人說,痛苦的經歷才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因此一般人在失戀的時候,通常都會把這份財富悄悄地收藏起來。即使是真的痛不欲生、肝腸寸斷,也絕少有人願意拿出來與他人分享。然而馮寬卻並不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憑藉著與弟兄們多年的深厚情義和一股大公無私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他硬是把原本應該屬於他一個人的失戀變成了公司的集體財產——
在失戀後的一週內,馮寬幾乎不曾開口和任何人講話。整個公司也始終籠罩在一種莊嚴、肅穆的沉痛氣氛中。為了配合這種哀傷的情緒,朋友們也不得不象幾位居喪的孝子一般陪著馮寬整日愁眉不展、長噓短嘆。儘管如此,他的痛苦似乎還是沒有絲毫的減少,動不動就會摔摔打打地發作一番。為此,朋友們只好越發謹小慎微起來,就連平時放屁、打嗝的聲音都會努力帶出幾分淡淡的憂傷……
鑑於弟兄們這種積極的表現,一週之後馮寬終於開始講話。而且,他開口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大家到酒吧喝酒。儘管到結賬的時候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可是大家還是為他終於找到了這樣一個宣洩的途徑感到欣慰。從此之後,幾乎每天晚上馮寬都會請朋友們去酒吧,並且每次在結帳之前都會準時“喝醉”。無奈之下,我們這些“精神貴族”只好輪流替他埋單。所幸他的酒量不是很大,否則用不了幾天我們就得有人賣身為奴,以此償還他欠下的酒錢……
離開酒吧,馮寬總是喜歡開車去烈士廣場的紀念碑下撒尿。然後便會坐在烈士雕像的陰影裡撕心裂肺地唱歌。為了避免驚嚇到過往的路人,我們幾位兄弟只能分頭守在附近的路口,不厭其煩地向那些驚慌失措的行人解釋:“沒事、沒事,不是鬧鬼,是失戀……”
幾天下來,朋友們都被馮寬這種摧枯拉朽的宣洩方式折磨的筋疲力盡。而且由於類似的“擾民事件”不斷髮生,烈士廣場上每晚竟平白無故地多出了兩輛“110”的巡邏車。眼見事情已經驚動了警方,朋友們只好硬拉著馮寬到“卡拉OK”去唱子夜場。於是,本市大大小小的歌廳裡,便從此多了一位著名的“午夜殺手”……
到馮寬失戀後的第十三天,幾位朋友的情緒幾乎都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因此,在他最後一次提出要去酒吧時,文濤終於帶著哭腔央求到:“求你了!別###折騰啦!這他媽到底是誰失戀啊……”
聽了文濤的抱怨,馮寬面無表情地在原地站了許久,然後便一聲不響地轉身離開了。從第二天開始,不知是終於翻然醒悟還是開始體恤兄弟們的苦衷,馮寬的情緒竟然神奇般地恢復了常態。
失戀3
一九九七年七月十九日,陰曆六月十五,這一天是文濤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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