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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本里的記事風格猶如流水賬,大多數時候只是在描寫當天不佳的天氣。
寧澤一時有些洩氣,就彷彿某些幻想著會開啟潘多拉魔盒的小孩,並不在意自己是否會放出魔鬼,只會失望於其中沒有足夠驚奇的內容。
以緊張和期待開始,卻以失望和無聊結束,他在無法言表的失落下又翻了翻日記本里那些發黃的紙張,卻在最後幾頁發覺了幾行潦草的字跡,彷彿是主人在心情極為混亂時寫下的——
再也不要想他了,都忘了吧。
就算放棄尊嚴去祈求,他也不可能再回來。
我的柏言。
短短的三行字卻讓寧澤頭皮一炸,渾身的汗毛都彷彿同時豎了起來。
關柏言,真的和關柏言有關!
反反覆覆的,他腦中心裡來來去去都是這一句。
這下再沒有一絲猶豫,寧澤立刻找來鉗子,扭開了那隻音樂盒上的小鎖,而其中居然真的有許多照片。
那是十幾張被儲存得甚好的合影。
毫不意外的,全部都是相同的兩個人。
關柏言和寧成熙。
已經泛黃的照片上,記載著他們的少年歲月。那時的他們還很年輕,兩個人都彷彿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似乎也還沒有出道,看起來是略帶土味的帥氣好看,稚嫩的臉上有肆意的青春飛揚。
如果說剛剛日記上的話已經讓寧澤有了一絲預感,那麼這些照片上的畫面則讓他越來越心驚。
先是哥哥寵溺的微笑,再是關柏言溫柔的眼神,然後有勾肩搭背、有擁抱,到最後,是兩人間熱烈的親吻。
無間的親密和火熱的愛情,全部一覽無遺。
那時的關柏言和寧成熙,是一對彼此深愛的情人。
也許並不是多麼沉重的秘密,寧澤卻覺得雙手有些顫抖,那些相片從他的指間一張張滑落在地板上。
視窗的陽光正好反射在照片光滑的表面,上面關柏言毫無防備的美麗笑容愈加燦爛,刺得寧澤一陣呼吸困難。
他不敢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只能不著邊際的想著,這可真是一個夠刺激的好秘密。
去世的哥哥的情人……這也許正是自己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
隔日的報紙上,所有的娛樂版都用大篇幅報道了關柏言退出《冬日陽光》拍攝的訊息,上面還附載著他此次同時更換經紀人云雲。
網上也已經吵成一團。有人說他忘恩負義,連鞍前馬後跟隨了多年經紀人也可以隨意拋棄;還有的說他毫無信譽可言,明明已經與《冬日陽光》劇組有了協議,卻在開拍的當口退出。但在不久後,就有匿名的知情者紛紛湧現,一個個現身說法,紛紛表示自己親眼所見關柏言其實已經忍耐了盧嘉很多年,盧嘉對關柏言演藝道路的規劃與關柏言本人根本不一致,《冬日陽光》也是盧嘉私自接下的,關柏言毫不知情云云。
橙飯之前一直因為不知道實情竭力忍耐,此時知道情況如何,馬上就像憤怒的野馬一樣四處奔騰,將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Anti們衝擊得七零八落。
網上網下戰成一團,幾乎要日月變色,誰都沒有想到事件漩渦中心的本人卻雲淡風輕的閒適從容。
在“華凌國際”頂層的小型屋頂花園中,關柏言正站在欄杆邊緣,憑風吹過臉龐,享受著冬日難得的好天氣。
這樣的姿勢落在一路跟蹤他上來的寧澤眼中,真不知是該羨慕他的寵辱不驚,還是該嫉妒這份超然眾人之上的自信。
現在的關柏言顯然心情不錯,也許就是在為可以換掉盧嘉而高興著。
這可真是一個薄情的人啊。
這樣想著,寧澤越發忐忑的估算著自己此次將有幾分勝算。
但不能再猶豫下去,如果不想走上盧嘉為自己安排的那條路,就只能寄希望於今日的一搏了。
成敗在此一舉。
下定決心後,他邁著略顯僵硬的步子從角落走出來。
寧澤沒有放輕腳步,關柏言聽見響聲立刻回過頭。站在風中的他是一身簡單休閒的打扮,深棕色的棉襯衫搭配駝色的開司米毛衣,深色的鉛筆牛仔褲包裹著又長又直的腿,腳上蹬著帆布鞋。因為轉身,風從背後吹來,立刻拂亂了他的頭髮。
這樣的關柏言彷彿小了好幾歲,寧澤似乎又依稀看見了那些照片上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露出深情笑容的少年。
為什麼自己卻無緣見到那個時候的他呢?
如今只有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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