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樹木,沉默。
“多大了你?”
“22。”
“上床了沒?”
他一下子轉過臉來,驚慌地,“呃?”
“你們上床了沒有啊?咋這麼笨?”
“沒……沒有。”
“笨!笨!比看上去落伍多了。看你這樣勞民傷財地跑來跑去的,不就是為了上床嗎?成本也忒大了點,虧你還是學經濟的。你不是個處男吧?甭告訴我你是,不然咱們得撞到樹上去。”
他悄悄而羞怯地,“不是了。”
“真可惜。你女朋友會不會追究你的第一次跑哪裡去了?”
他清晰地辯白,“過去就過去了,追究是不好的,再說我是男孩子……”
“哈哈,男孩子怎麼了?第一次的去向就有豁免權了?好笨啊,你要說‘男人沒有處女膜’,查無對證,死不承認,就聰明瞭。”
“幹嗎騙她?”
“沒騙她,那是事實!”
“老姐啊,”小俊臉坦誠地小聲說,“你開車真好,搭你的車也真好,不要再說那些讓我難堪的問題好不好?”
“呵呵,逗逗你嘛。看你怪老實可愛的。”
“我又不是蛐蛐,您就別逗我了。”
咱越發覺得這孩子單純得像稀有品種。現在同齡的小屁孩什麼話不說啊,什麼世面沒見過啊,誰會害羞啊!真是的。
“唉,你剛才說我開車好,是誇獎我的車好還是我開車的技術好?沒琢磨明白,再說細點行不?”
“我若說你開車技術好你會找不到北嘛。”
哇哇,這叫開玩笑麼?咱立刻興致勃勃,“會找不著北!別看咱們是往北走,一會兒停下時你會看到上海的門戶。呵呵,追你女朋友多長時間了?”
他不想回答的樣子,“一年多了吧。”
“你女朋友沒說過你挺惹人討厭嗎?”
他的眉毛和下巴立馬驚跳起來,變形幅度也最大,“沒有啊,怎麼可能!”
“幹嘛對自己這麼有信心?是因為你漂亮嗎?我知道像你這樣的男生在追女孩子時一般惴惴不安於自己乾癟的錢袋。你的臉能當人民幣使?”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褲腳的毛邊茬決不是來自手撕布,而是磨損的,很普通甚至有點寒酸的淡藍夾克衫,要不是因為有一個絕佳的衣服架子和一張怎麼看怎麼不俗氣的臉蛋撐著,扔進人堆裡絕對找不出來。
“在大部分人的概念裡,男人這張臉是可有可無的,長成什麼樣都無所謂,只要你在人群裡混得開,掙到錢,能弄到財富,甭管是權力的形式還是暴力的形式,這個人的魅力、最大價值和資本就出來了。和你長了一張娃娃臉英雄臉寡婦臉驢臉關係都不大。不要皺眉,也不要不屑一顧,到現在為止,社會構架和大眾價值觀依然在塑造和認同這種所謂成功的男人。反過來,女人就純粹和無恥得多,因為不能像男人能很快在社會上出人頭地, 加大了自身生存的風險,所以變本加厲地用男人高於女人的這種物種起源和生存制度的缺陷,拼命和過度開發自身的性別資源,讓自己徹底淪落為架在大樹枝上的美麗藤蘿。現在你們處境是:她是美麗的藤蘿,而你卻不是參天大樹,請問你什麼時候能變成參天大樹供她棲息?”
那個男孩打過冷戰似的,繃緊了臉,剎時呆呆的。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重吧?咱很高興呢,就得這麼打擊他,你漂亮你好看你帥呆你就能娶到同樣漂亮好看的小媳婦過上漂亮好看的日子啊?放心吧,過不上!這樣的生活對你們都不適合。強強聯合不是這麼個聯合法,一個像咱這樣的女光棍和一個錢包鼓鼓的男大款把他們分拆重組了就比較合適了。金錢、權力和美麗,都是可控制的資源,按人們最功利最渴望的流動和配置才能產生最大效益和價值,呵呵。
那天咱見到了他的女朋友,那個精緻得如同最優等瓷窯裡造出來的細腰蜂美女,一看便不是他輩能供養得起的。那女孩子能幹什麼呀,嬌滴滴的,一看就是從小被寵著、捧著、含著的溫室花骨朵,金絲雀籠是最適合她呆的地方了,在一片溫暖乾淨的房間裡看看電視,打打牌,養養貓,懶洋洋地打發日子的*。
“打個賭,你們不會太久就分開!賭一張毛爺爺!”
那個下了車的男孩子回頭用一種特別的、有點譏諷的目光看過來——他女朋友在街對面看我呢。
“我沒那麼多錢。”
“你贏了你過來拿錢,你輸了請我吃頓你學校10塊錢的校餐就行了,作為感謝我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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