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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長孫湘雨的這封書信,謝安是徹底沒了脾氣。
只能說,謝安的智慧還達不到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的程度,哪怕是一封書信,也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萬般無奈地看完了長孫湘雨那長達十餘頁的抱怨。
什麼臥病在床啦,什麼私處還隱隱作痛啦,什麼屋簷上的鵲鳥叫聲令她心煩啦,這種可以說是無關痛癢的話,那個女人竟幾乎寫了通篇,反而是有關於於賀的事,卻僅只有寥寥一段。
不過她在字裡行間內所透露出的對謝安的思念,倒是讓謝安頗為感動。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長孫湘雨其實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看似行為乖張、驚世駭俗,實則,她也與梁丘舞一樣,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女子,一旦認準了心屬之人,深陷感情,便不惜為其傾盡所有。
在大周,哪位女子有長孫湘雨這般魄力,敢在成婚之前就將清白童貞交給心屬的兒郎?
當然了,似這等深情的女人,倘若遭到心愛之人的背叛,其後果亦是相當嚴重,尤其是長孫湘雨這等才智堪比妖孽的女子。
不過話說回來,似她這等美豔無雙、才智驚人的女子,謝安又如何捨得背棄?
謝安之所以沒有去探望長孫湘雨,一來是這幾日查案之事太過於忙碌,二來,長孫靖顯然已得知謝安用某種途徑將她的女兒偷偷帶出府邸,因此,對女兒看管地更緊。
啊,不是不想去,只是沒辦法罷了……
想到這裡,謝安暗自嘆了口氣。從這封信的字裡行間,他看得出,臥病在床的長孫湘雨心情相當煩悶,彷彿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沒有絲毫自由,可他謝安又有什麼辦法呢?
要知道。謝安如今已經是兵部侍郎長孫靖的眼中釘。
見謝安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書信,梁丘舞好奇問道,“安,那個女人在信中寫了答覆麼?”
“唔!”謝安點了點頭,在望了一眼在座的眾人後,低聲說道,“湘雨推斷,御史臺右都御使於賀於大人,在臨死前想留下的訊息。是一個'東'字!”說著,他便將長孫湘雨的推斷過程原原本本地說一遍,只聽地在座眾人面露驚歎之色。
“原來如此……東?”唸叨了一句,荀正面色微變,壓低聲音說道,“莫非是東宮太子?”
謝安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昨日我見過太子李煒。看其神色,多半是不知情。不會是他!”
梁丘舞微微一愣,詫異說道,“若不是東宮太子,那於大人所留下的東字,指的又是什麼?”
“不是還有一個麼?”望了一眼梁丘舞,謝安一字一頓說道。“東嶺刺客!”
“東……嶺刺客?”梁丘舞面色微驚,繼而皺眉說道,“那不是一樣麼?——安,你之前不是說,東嶺刺客亦是太子李偉所招攬的人麼?”
“當然不一樣!”謝安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太子李煒確實可以指使東嶺刺客,可反過來說,能指使東嶺刺客的,可並非只有太子李煒一人!——舞,你應該知道的吧,太子李煒有一位關係極好的同胞弟弟……”
梁丘舞面色猛變,喃喃說道,“五皇子,李承?!——你確定麼,安?”
謝安點點頭,又搖搖頭,皺眉思忖著說道,“不能說是確定,不過五皇子嫌疑最大罷了……總之,我要再去見太子李煒一面!”
梁丘舞錯愕地望著謝安半響後,繼而緩緩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太子李煒依然在宗正寺內的禁閉室等待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五皇子李承。
不得不說,太子李煒可不像謝安之前所認為的那樣,只是一個狂妄自大、志大才疏的傢伙,不可否認,他李煒平日裡確實狂妄、囂張,但是,他亦有真才實學,他同樣也想到了於賀隔袖而留下的真正訊息。
一個'東'字!
也是,倘若他李煒當真是個草包,當今天子李暨又豈會縱容他許久?
一提到這個'東'字,恐怕大部分的人都會聯想到東宮太子,但是隻有李煒自己最清楚,於賀並非他下令所殺,雖說他李煒素來心狠手辣,但是正如其父、當今天子李暨所言,似於賀這等重要的棋子,李煒還沒有這個魄力輕易捨棄。
可倘若如此,這問題出來了,既非是他李煒所為,又是何人呢?
李煒不蠢,他當即就猜到,於賀所指的東,並非是他東宮太子李煒,而是東嶺刺客!
說起東嶺刺客,那恰恰就是李偉的同胞弟弟,五皇子李承提議招攬的人,換句話說,於賀臨死前留下的這個訊息,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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