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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正的目的,至於那些各部各司的官員,僅僅只是掩人耳目之舉罷了!”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謝安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古怪說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官員遇害,並非單純只為了給我與荀老哥找麻煩,也不單單只是替行刺李賢殿下創造機會?或者說,是單純為了另設鎮撫司?”
長孫湘雨聞言皺了皺眉,沉思說道,“奴家本來也以為是這樣,可細細一想,卻感覺有點不對勁……倘若是為了削減安哥哥大獄寺與荀大人衛尉寺的職權。沒有必要去殺衛尉寺巡防司的守備將領……倘若李承連城門守衛的職權都要奪了去,那衛尉寺卿這個職位的存在就沒有必要了。這不合我大周體制!——無論是陛下還是朝廷,都不可能叫一方勢力同時控制皇宮內廷與京師城內的治安,此乃制衡之舉!換而言之,哪怕太子李煒與五皇子李承再是處心積慮,也不可能會叫朝廷撤去衛尉寺……這個道理,那兄弟二人不會不知道!——可為何。還要用這種手段削弱衛尉寺?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謝安心中微微一驚,低聲說道,“太子李煒與五皇子李承,故意營造出京師治安不穩的局面。抬出鎮撫司來,想在短時間內控制整個京師……”說到這裡,他的雙目猛地睜開,驚愕說道,“莫非……”
“正是這個莫非!”手中玉扇在桌案上一敲,長孫湘雨壓低聲音說道,“他兄弟二人要引兵進城,逼宮!”
“……”謝安聞言難以置信地望著長孫湘雨,一臉古怪說道,“這沒道理啊,眼下明明就是東宮太子李煒得勢,就算什麼都不做,日後亦是李煒登基為帝……”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昨日長孫湘雨與他說起過的事,面色猛變,驚聲說道,“五皇子李承竟欲算計其兄?”
“聰明!”長孫湘雨讚許地望了一眼自家夫婿,繼而沉聲說道,“所有的事都聯絡上了,五皇子李承為何要派人行刺三皇子李慎,因為他要唆使其兄太子李煒率軍逼宮篡位,篡逆乃叛國重罪,哪怕是太子李煒,一旦事敗,下場亦難有好,被廢太子之位都算是輕的……李煒一旦被廢太子之位,按著'長幼有序'的組訓,儲君之位應該屬於三皇子李慎,為此,李承要首先剷除這個障礙,免得替他人做嫁,徒勞一場!”
“可……不是還有四皇子李茂麼?”
見謝安面露不解之色,長孫湘雨輕笑著說道,“'項王'李茂雖貴為四皇子,可他不是在北疆麼?正所謂近水樓先得月,等李茂得知此事返回冀京,他李承早已坐穩江山了,還會將皇位拱手讓人?”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謝安難以置信地說道,“先叫其兄李煒率軍逼宮,然後再以大義的名義阻止這次兵變?——這李承,比其兄李煒還要狠啊……為何他要這麼做?據我所知,李煒可是百般維護他這個弟弟……”
長孫湘雨聞言輕笑一聲,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謝安,說道,“當初小舞……咳,當初舞姐姐欲替安哥哥安排仕途,為何安哥哥一口拒絕?舞姐姐待安哥哥不好麼?”
“……”謝安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細細一思忖,面露驚色。
“這便是人性!”注意到謝安面色改變,長孫湘雨低聲說道,“安哥哥雖看似性子懦弱,實則乃心高氣傲之人,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替安哥哥安排一切……”
“咳咳……”謝安一臉尷尬,故作咳嗽,繼而訕訕說道,“說那個做什麼?”
長孫湘雨聞言輕笑一聲,轉口繼續說道,“五皇子李承亦是如此。整個冀京,人人皆知太子李煒,而那李承,卻無甚名氣,哪怕是奴家,也曾以為此子不過是在其兄李煒庇護下的雛鳥罷了……人吶。最忌諱與旁人相比較,哪怕是父子、兄弟,橫生嫉妒之心……李承長時間處在其兄太子李煒的盛名下,起初或許還不自覺,可是時間一長,他心中必生芥蒂,他多半要向人證明,他比其兄李煒更有才能!——太子李煒,狠則狠矣。卻對同父同母的弟弟極為愛護,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如何會想到自己素來愛護的親弟弟竟然會算計他……”
默默地聽著長孫湘雨對太子李煒兄弟二人的分析,謝安時不時打量著眼前這位多智近妖的女子,暗自感慨此女對於人性的洞察程度。
而長孫湘雨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猜測當中,興致勃勃地說道,“既然如此。我等不妨將計就計……安哥哥不是支援李壽那小子麼?如今大好機會擺在眼前,豈可放過?”
“我真的很慶幸呢……”目不轉睛地望著長孫湘雨。謝安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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