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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明明同意延後審案的……
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
忽然間,謝安心中一動,繼而恍然大悟。
莫非這些人,已經去太醫院打探過李賢的情況,得知八皇子李賢的傷勢已穩定下來,因此心中著急……
唔……
多半是昨日李賢咽喉被割、渾身鮮血。模樣甚是悽慘,使得太子李煒一黨誤以為這位八皇子殿下必死無疑,因此,也就沒太在意。
卻不想,自己吊住了李賢那最後一口氣,硬生生拖到太醫院的御醫趕來……
對。應該就是這樣!
八皇子李賢總歸是才智出眾之人,儘管一時不慎遭此陷害,六神無主,供詞亦是語無倫次,但歸根到底,對於太子李煒等人來說,這位八皇子殿下終究是個禍害,一旦李賢鎮靜下來,細細思索整件事的先後。或許能找到什麼決定性的證據翻案也說不定。
因此,太子李煒這才急著要在李賢恢復正常之前派金姐姐前來刺殺,並營造出畏罪自殺的假象,為的就是要讓李賢無法開口,殺人滅口!
遺憾的是,金姐姐大意了,採用了刺客慣用的割喉手法加害李賢,使得李賢最終被自己所救下。運往太醫院就診。
得知李賢並無性命之危,太子李煒著急了。雖說昨日堂上諸人都清楚李賢遭遇刺殺必定是太子李煒所為,可清楚不清楚與有沒有證據,那可是截然不同的兩樁事。
倘若李賢命硬活了下來,並依靠其智慧找出此案中的破綻,真憑實據地彈劾太子李煒謀害兄弟,到那時候。縱然是李煒貴為當朝太子,恐怕都要面臨被廢的危險……
啊,這是一場博弈,勝負並不在於是否能看出對方的意圖,關鍵在於。是否能找到致勝的一著妙棋,也就是那,足以將皇子定罪的決定性證據!
想到這裡,對於吏部尚書徐植等人此番前來的目的,謝安多少已猜到了幾分,無非就是想在李賢能夠開口說話之前,將李賢定罪,叫其難以翻身。
可話說回來,明白歸明白,如何應付,卻成為了謝安心中所困惑的一大難題,畢竟他很清楚,太子李煒一黨的人,可不會給李賢絲毫反擊的機會……
“再升一堂……”一面思忖著,謝安一面負揹著雙手在屋內來回踱步,良久皺眉說道,“既然有四位陪審官大人聯名要求重開公堂,本府自當聽取……可問題是,嫌犯李賢昨日在我大獄寺重牢內遇刺,眼下尚在太醫院診治,身死未卜,如何能上公堂受審?”
“少卿大人!”太子少師、殿閣首輔大學士褚熹撫摸著花白的鬍鬚淡淡說道,“老夫以為,李賢殿下能否再到公堂受審,區別不大……昨日初審李賢殿下時,少卿大人也聽到了,李賢殿下對此供認不諱……”
話音未落,端坐在桌案旁的長孫湘雨皺眉不悅說道,“褚熹,你當真是老地不行了,愛哭……唔,昨日李賢殿下何曾對此案供認不諱?——目不能視、耳不能聞,似你等行將就木之人,乖乖回鄉養老就是了,何以還要強自插手此事,小心晚節不保,一世英名盡喪於此!”
褚熹不愧是與胤公、梁丘公同一個時代的老人,且不說能耐如何,單單城府便遠勝吏部尚書徐植,面對著長孫湘雨的冷嘲熱諷,儘量他氣地白鬚微顫,但總歸是忍了下來,望著長孫湘雨淡淡說道,“多謝長孫小姐善言提醒,老夫自當謹記!只不過,老夫亦有一言奉勸……聽聞長孫小姐已與謝少卿立下文定之約,出嫁在即,恭喜恭喜,但願長孫小姐能一改舊日惡行,循規蹈矩、恪守婦道,相夫教子,與謝少卿成就一段佳話?——何以定要替嫌犯強出頭?”
“……”長孫湘雨雙目一眯,眼中綻放出幾絲危險的光芒,繼而面上冷色一收,咯咯笑道,“褚大學士訊息還真靈通呀,如此一來,奴家成婚之日,倒也不好不請褚大學士來赴喜宴了……大學士可要保重身體呀,可莫要為這案子傷身傷神,否則,奴家下月婚嫁喜宴中缺大學士一席,豈不難看?——別到最後,還要奴家夫婦二人,先到褚大人府上赴……那宴,咯咯咯咯……”她故意在'那宴'二字上拖了長音。
這臭丫頭,是在咒自己早點死麼?
褚熹聞言冷哼一聲,面色不是很好看。
望了眼褚熹,又望了一眼長孫湘雨,
東嶺眾的苟貢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心下暗自咋舌。
乖乖。自己這位主母,看來也不是什麼善茬啊,拐著彎罵人,還不帶髒字……
想到這裡,苟貢忽然彷彿領會了謝安之前對錢喜所說的那句好自為之究竟是什麼意思,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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