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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湘雨的話中聽出了幾分不對勁,試探著問道,“眼下?”
讚賞般望了一眼王旦,長孫湘雨點頭說道,“不錯,眼下!——此前愛哭鬼……咳,此前八皇子李賢與四皇子李茂之所以這般放心地留在江南與北疆,正是因為冀京有三皇子李慎在,不會叫太子李煒隻手遮天,可反過來說,三皇子李慎又豈樂意於替李茂、李賢當擋箭牌?——壽殿下還記得我等西征平叛之時麼?那時,李慎被太子李煒所設計,被剷除了多少安插在軍方的心腹?!——李慎是個聰明人,他清楚眼下冀京的局勢,眼下冀京有實力問鼎帝位的,唯太子李煒兄弟以及壽殿下二者,身旁勢力已被太子李煒瓦解地差不多的李慎,自思斷然無法從中得到好處,為此,他索性暫時放棄皇位爭奪,賣個人情於壽殿下……”
“賣個人情於小王?”李壽聞言不解地望著長孫湘雨。
見此,長孫湘雨搖了搖頭,沒好氣說道,“總歸殿下也只是凡人吶,連這等顯而易見的事都想不到麼?——壽殿下不比太子李煒,縱然有我夫謝安、長孫家、梁丘家等多方支援,亦是根基不穩,不比太子李煒久為儲君!——倘若壽殿下得勢,李慎尚有東山再起之日,反之,倘若太子李煒得勢,他必死無疑!——為此,他故意詐死,藏入皇宮,為的就是在眼下時刻,想辦法誅殺太子李煒兄弟二人,介時,他乃治理亂功臣,倘若他說肯放棄皇位,主動奏請朝廷,請求外封為王,到那時,殿下可有藉口殺他以除後患?”
“這……”李壽聞言一驚,附和般點了點頭,繼而皺眉說道,“為何要殺他?”
“要殺,一定要殺!”說到這裡,長孫湘雨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發小八皇子李賢,猶豫一下,轉口說道,“就算不殺,也要將其畢生扣留在冀京,否則,後患無窮!——申生在內則死,重耳在外而生,這個故事,壽殿下不會沒聽過吧?”
在李壽皺眉思忖之餘,王旦暗自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長孫湘雨,心中暗暗感慨。
原來如此,之所以至今亦袖手旁觀,原來是算到三皇子李慎絕不會坐視太子李煒成事,必然會從中作梗……
或借太子李煒之手鏟除當今陛下,叫李煒兄弟二人揹負弒君罪名,日後可以此為藉口,叫殿下登上皇位;或借三皇子李慎之手,剷除太子李煒李煒兄弟,待得殿下坐擁九五至尊,再行過河拆橋之舉,將三皇子李慎剷除……
好一個雙管齊下,端得是算無遺策啊,此女心機之重,城府之深。果真是天下少有!
不得不說,王旦亦是國士之才,憑著長孫湘雨細言片語,便摸清了這個女人的謀劃,遺憾的是,多智如王旦這般國士之才。亦猜不到長孫湘雨這龐大計謀中一環小小的算計,一個純碎只是為她一人、不足為外人說道的算計。
算算時辰,小舞應該已那麼做了吧?
唔,她梁丘家世代忠心皇室,絕對無法容忍太子李煒率軍攻入養心殿,就算謝安那壞傢伙眼下被太子李煒所挾持……
小舞,可別怪奴家呀,怎麼說也是奴家年長你一歲嘛,此前倒是無妨。叫你幾聲姐姐討好於你也就罷了,可眼下你我同為謝家之媳,這長婦的位置,姐姐我可不會輕易地讓給你……
反正你與謝安那傢伙此番也只是有驚無險,絕不會有性命之危,就讓姐姐設計,叫謝安那壞傢伙心中對此留個小小的芥蒂吧……
嘻嘻!
在李壽與王旦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長孫湘雨用扇子遮著半張容顏。望著皇宮方向,喜滋滋地竊笑起來。
而與此同時。在皇宮養心殿內,太子李煒叫文欽挾持謝安,與其弟五皇子李承帶著無數北軍士卒殺入了養心殿,將一干得知此事前來護駕的太監殺死,繼而轉到其父、大周天子李暨所居的內殿。
望著躺在龍榻上波瀾不驚的父親李暨,太子李煒瞥了一眼身旁的弟弟李承。見他面露退縮之色,暗自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父皇,兒臣向父皇請安來了!”
瞥了一眼太子李煒身後諸多北軍士卒。天子李暨哂笑一聲,淡淡說道,“既是請安,何以要帶著諸多北軍?”
“這個嘛,”輕笑一聲,太子李煒舔了舔嘴唇,臉上面色一變,沉聲說道,“兒臣只是覺得,父皇當了三十年的皇帝,夠久了,是時候將皇位交出來了!”
天子李暨聞言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想要坐上朕這個位置麼?煒兒?”
太子李煒愣一愣,繼而哂笑說道,“不,兒臣準備將皇位讓給承!”
“讓給老五?”天子李暨聞言望了一眼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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