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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何?——明明是他引起的!”
望著長子氣憤的目光,陳貴妃正色說道,“只因你乃兄長!——這便是你身為兄長的責任與義務,義無反顧!”
見自己的母親態度堅決。李煒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見此,陳貴妃微微嘆了口氣,蹲下身來,撫摸著長子李煒的腦袋,細聲說道,“煒兒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器量不足,你連你親弟弟的過錯都容不下,何以能容納天下人?——你要明白,你們的父皇,是絕對不會袒護你們任何一位皇子的,他是一位仁慈的皇帝,但不是一位仁慈的父親……日後,為娘終究會先你兄弟二人一步而過逝,到時候,只有你的親弟弟承,是你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明白麼?”
“嗯,孩兒明白了,孩兒待會就去向承道歉……”
“這才是身為兄長應有的氣度!”陳貴妃欣慰地點點頭,繼而雙手捧著長子李煒臉上那兩個掌印,心疼問道,“疼麼?”
“嗯……”
“記住這份痛,見你兄弟不合,為娘心中痛意,百倍於你!”
“孩兒知錯了……”
“好了,過來,為娘替你敷些傷藥……”
“嗯!”
——十年前——
“不好了,不好了,二殿下與四殿下打起來了……”
在冀京皇宮之內,一干太監、侍女奔走相告,神色驚慌,而在皇宮西苑的花園,當時尚且還不是太子的李煒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身來,怒不可遏地望著面前的四皇子李茂。
望著狼狽不堪的李煒,年僅十一歲的李茂哈哈大笑說道,“二哥,省點力吧,你可不是我對手!——教我武藝的師傅,可是我大周第一悍將,東國公!”說著,他環視在一眼在場眾皇子,冷笑說道,“還有誰想試試?”
當時,除前太子李勇在北疆率軍討伐外戎,其餘眾皇子皆在場,面對著盛氣凌人的四皇子李茂,沒有一個膽敢出聲。
見此,四皇子李茂眼中露出幾分得意之色,而就在這時,一枚拳頭狠狠打在他臉上,叫他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啊,不錯,我一個人是打不過你,不過……”拉住五皇子李承遞過來的手,李煒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笑說道,“兩個人就不好說了!”
四皇子李茂還未反應過來,李煒與五皇子李承對視一眼,撲向李茂,堂堂三位皇子殿下。竟在皇宮花園的淤泥中滾打成一團。
儘管當時四皇子李茂已拜入東公府梁丘家名下,由大周第一猛將梁丘公親自教授武藝,可奈何他僅十一歲,身體尚未完全發育,以一敵二,又豈能撈到便宜?
不過話說回來,李茂終歸是受到過正統武藝教導的皇子,儘管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最終還是將李煒兄弟二人打倒在地。只不過,他自己也一樣是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一刻鐘後,大周天子李暨得知此事感到,勃然大怒,嚴厲呵斥三位皇子,令其回各自母親寢宮,禁足三日。
在當時大周天子李暨頗感意外的目光下。李煒與李承兄弟儘管衣衫撕破,臉上盡是淤青。卻彷彿打了勝仗般,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回去了,反觀四皇子李茂,卻是一臉憤怒的神色。
喝退其餘皇子之後,天子李暨皺眉思忖了一番,朝著陳貴妃的寢宮而去。還未進門,他便聽到了五皇子李承那誇張得意的笑聲。
“娘妃,娘妃,您是沒瞧見,那時孩兒很是威風呢。將老四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望著次子那近乎獻寶般的得意,陳貴妃臉上露出幾分欣慰笑容,點頭說道,“做的很好,承,你真的做地很好……疼嗎?”
見母親出言稱讚,五皇子李承咧嘴一笑,搖頭說道,“不疼!”話音剛落,他似乎不甚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地齜牙咧嘴。
見此,陳貴妃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微笑說道,“在為娘面前還逞強?——翠兒,還不速速替五殿下敷藥?”
“是,貴妃娘娘……”
望了一眼在敷藥過程中痛地齜牙咧嘴的次子李承,陳貴妃微微一笑,拿過傷藥來,替長子李煒擦拭著臉上的淤青,細聲說道,“煒兒,本來,你今日定會被老四打倒在地,飽受屈辱,是誰替你解了圍?”
“是承……”
“不錯,是你的親弟弟,在這皇宮之內,唯有與你流著相同鮮血的親弟弟,才會這般不遺餘力地幫你……老四學業於東公府梁丘家,這又如何?你兄弟二人還是好生教訓了他一番,對麼?——若是為娘所料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