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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湧起幾分親情暖意。陳驀微微吸了口氣,冷冷望向耿南,沉聲說道,“很意外麼?——有長進的,並非只有你呢!”
“……”強忍著心中的怒意。耿南咬了咬牙。
這個莽夫不知從哪裡學到了正統的槍法,該死!
這樣的話,單自己一個人,可打不過他啊,不知道許飛等人眼下情況如何……
面對著已掌握精妙槍術的陳驀,耿南如臨大敵,心中暗自祈禱著另外三位供奉過來幫他,只可惜,其他三位北軍供奉此刻亦是分身乏術……
——與此同時——
就在'朱雀宿將'耿南與'一人成軍'陳驀交手的期間,金鈴兒與'青龍宿將'何興亦是大打出手。
平心而論,金鈴兒對這個耍棍子的何興沒有絲毫興趣,在北軍四名供奉中,她唯一想再次與其交手的,便只有'朱雀宿將'耿南。
畢竟五日前,正是'朱雀宿將'耿南毫不費力地制住了她,未曾顯露本事、也未曾叫對方付出沉重代價,便輕而易舉地被對方制服,這對金鈴兒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雖說當初金鈴兒也曾敗在陳驀手中,但是反過來說,陳驀何嘗不是險些就死在她手裡?這一點,連陳驀也不得不承認。
“老孃沒工夫與你戲耍,給老孃讓開!”抖開手中的鐵線,金鈴兒咬牙切齒地說道。
“放肆!——叛逆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青龍宿將'何興冷笑一聲,掄起手中的鐵棍,將金鈴兒手中的鐵線攪成一團。
不得不說,作為北軍四大供奉之一,何興的武藝著實不差,兼之在兵器上又佔據著絕對的有利地位,以至於一時之間,金鈴兒竟被他死死壓制。
也難怪,畢竟金鈴兒雖說是天下頂尖的刺客之一,但她終究也只是一個力氣普通的女人,並沒有像梁丘舞那樣近乎怪物般的體魄,而事實上,與人面對面的交手,也絕非是她的長處,她的厲害之處,在於暗殺,而這一點,前些日子籠罩著冀京的腥風血雨,已足以證明。
忽然,只聽唰地一聲,金鈴兒左手手背上撕開一道口子,原來,是'青龍宿將'何興用手中的鐵棍絞斷了了她指環上的鐵線。
瞥了一眼纏繞在棍子上的鐵線,'青龍宿將'何興輕蔑說道,“喂,女人,這等微末實力,亦敢與我等供奉交手?——就憑你,亦想與耿大哥交手?”
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鮮血,金鈴兒抬起頭望向耿南的方向,繼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秀眉一皺,咬牙說道,“太遲了……”
“什麼?”何興一臉不解地問道。
只見金鈴兒臉上露出幾分惱怒之意,沉聲說道,“老孃說,太遲了!——老孃的獵物,已被人提前一步截到了!”說到這裡,她望向何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怒意,咬牙切齒說道,“只因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何興愣了愣,帶著幾分錯愕說道,“本事低微,口氣倒是不小!”說到這裡,他收起手中的鐵棍,沉聲說道,“碰到本供奉,算你不走運!——本供奉殺人無數,至今還無人能在本供奉手中活命呢!”
“殺人無數?”金鈴兒嘴角揚起幾分哂笑,語氣平淡地問道,“那是多少?”
“什麼?”
“老孃在問你,你口中的殺人無數,究竟是多少?”
“……”
“十人?五十人?百人?五百人?千人?五千人?還是……萬人?”冷笑著搖了搖頭,金鈴兒淡淡說道,“老孃在十二歲殺第一個人,十三歲作為衛地刺客出道,十餘年來,接單不下千計,何止有萬人喪命?”
“……”何興聞言一驚,難以置信地望著金鈴兒。
“殺人多寡,可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事……”微微嘆了口氣,金鈴兒望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鮮血,喃喃說道,“似老孃手上所染鮮血,恐怕窮極此生以難洗刷乾淨,好在,餘似乎能夠就此收手了……”
“哦?”何興聞言一愣,意外說道,“你的意思是,已有覺悟死在本供奉手中了?”
“……”抬頭瞥了一眼何興,金鈴兒輕嘆一口氣,搖頭說道,“愚昧之徒,還未察覺到麼?”
“什麼意思?”何興皺眉問道,忽然,他面色大變,抬起右手,從脖子後拔出一根纖細的銀針,繼而,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支不知何時刺入他皮肉的銀針,驚聲問道,“這……何時?”
在何興面色大變的目光注視下,金鈴兒微微搖了搖頭,一揚手,玉指間露出幾分纖細的銀針,針尖處閃著令人心寒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