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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賢淡淡一笑。
商量完畢,李賢與季竑二人便朝著長孫侍郎府上而去,而與此同時,長孫湘雨由於風寒未愈,依舊躺在床榻上修養歇息。
不得不說,似長孫湘雨這等生性好動的女人,就算是臥病在床,卻也不比平常安分多少,今日要聽小曲,明日要看舞戲,著實讓小桃等一干侍女忙得不可開交。
更令人無語地是,當常氏前往探望她時,這個女人正披著一床被褥,指手跺腳地叫一干侍女、家丁疊人梯,爬上屋頂替她趕走那一窩吵鬧的鵲鳥,哪裡有半點世家千金應有的淑女模樣?
“你這孩子,病地這般重,何以還不安分?”又好氣又心疼,常氏扶著長孫湘雨回到屋內榻上躺下,因為是受到了長孫湘雨生母王氏臨終前的託付,常氏這些年將長孫湘雨當成親生女兒般照顧,只可惜,後者並不怎麼領情。
直到那一日,常氏替長孫湘雨隱瞞了謝安深夜與其在閨房私會的事,這才拉緊了二人之間的關係,每當想到此事,常氏便感覺甚是僥倖。
雖說不怎麼好聽,可若不是謝安那夜驚世駭俗的舉動,她又如何能與長孫湘雨這位性格糟糕的繼女變得似眼下這般親近呢?
“姨娘總是擔心這、擔心那。人家這不是好好的嗎?”與以往不同,長孫湘雨對常氏說話的語氣中,甚至隱約帶著幾分撒嬌口吻,這讓常氏頗有些受寵若驚。
“這話呀,還是等你康復後再說吧!——今日感覺如何呀?”玉指輕輕一點長孫湘雨的額頭,常氏輕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與女兒這等親暱的舉動,這在以往,是常氏想都不敢想的事。
“還能如何呀?悶死了!”輕嘆一口氣,長孫湘雨嘟著嘴說道,“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跟他說了,他都不來看我……吃乾淨抹抹嘴就算完了?——薄情寡義!”
見女兒直言抱怨女兒家的事,常氏只聽地面紅心跳。無奈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嘆息說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還沒怎麼呢,就將女兒家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你就不想想,萬一那孩子……”
“他敢!”打斷了常氏的話,長孫湘雨憤憤說道,“他若敢負我。我就先殺了他,再自殺……省得每日這般受氣!”
見女兒神色似乎不像是說笑。常氏心中一驚,連忙轉口說道,“你這孩子急什麼呀?姨娘只是妄假猜測罷了……或許,那孩子這幾日公務繁忙呢?——你也知道,那孩子這幾日忙著追查前幾日上元節一干朝中大臣遇害一事呢……那孩子再怎麼說也是堂堂大獄寺少卿,男人嘛。當以事業為重,豈能兒女情長?”
“那傢伙?事業為重?”長孫湘雨聞言止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連連擺手笑道,“姨娘別逗人家了……那傢伙什麼樣,姨娘不知。難道人家還會不知麼?——好吃懶做、貪財好色……”
常氏靜靜地聽著長孫湘雨不停地數落著謝安的不是,望著她臉上那莫名的溫情笑容,心中暗歎一聲,輕聲說道,“湘雨,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那孩子呢……知道麼,姨娘真怕你是為了與你爹慪氣,意氣用事……”
“……”長孫湘雨愣了愣,抬頭望向常氏,眼中浮現出幾分暖意,嬌嗔般咯咯笑道,“人家再怎麼說也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不後悔麼?”常氏眨了眨眼睛說道,“據姨娘所知,那孩子可是有妻室的,正是你那閨中密友,梁丘家的女兒……”
“姨娘怕人家日後受欺負?”長孫湘雨同樣眨了眨眼睛說道。
常氏為之失笑,想想也是,素來只有長孫湘雨欺負別人,哪裡輪得到別人來欺負這位才智堪比妖孽的女人?
想了想,她笑著說道,“也是,是姨娘多慮了……你呀,可莫要仗著聰慧過人,太過於欺負那孩子,要是將那孩子欺負怕了,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哪能呢!”長孫湘雨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潔的臉龐,笑嘻嘻說道,“這般這般美貌、這般聰慧,自然是將那傢伙迷得團團轉咯!”說到這裡,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幾分氣惱,嘟著嘴憤憤說道,“氣死人了,人家明明都跟他說了,他還不過來探望人家……他以為人家眼下臥病在床這是誰的錯啊?”
見長孫湘雨一臉惱意地用小手錘著床榻,常氏苦笑不得,好在她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女兒向來就是反覆無常、隨心所欲,因此,倒也不感覺意外,握著長孫湘雨的手輕笑著勸道,“好了,莫要一個人生悶氣了,你也不想想,就因為你,眼下那孩子與我長孫家鬧得這般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