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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也是我要告訴你這件事的目的……當時,我與四皇子死守高陽,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孫湘雨,以兵部的名義給我等寫了一宗命令,叫我等放棄高陽,做潰敗之勢,繼而兵分兩路,一路尾隨外戎,一路北上,直取漁陽,斷外戎退路!”
“妙計啊……”謝安忍不住讚道。
“妙計?”梁丘舞聞言瞥了一眼謝安,看得出來,她的眼中有些不渝,不過卻沒解釋什麼,繼續說道,“我軍放棄高陽後,四殿下率一半神武營將士輕裝直取漁陽,當時外戎根本就沒料到我軍竟會迂迴襲其後方,若不是那個在書信中叫殿下佯攻,漁陽早就被拿下了……”
“為什麼要佯攻?拿下漁陽不是更好麼?”謝安聞言愕然問道,“拿下漁陽,那十萬外戎就被關在我大周境內了呀,這樣一來,不就可以全殲敵軍了麼?”
“當時我也這麼想,但是那個女人卻在信中寫到,倘若我軍當真拿下漁陽,那十萬外戎為了求生必然不顧一切攻打我大周京畿,冀京,但倘若能在漁陽保持兩軍相持不下的局面,為其留下一線生機,便能誘使其回軍救援……”
“原來如此!——那麼,那十萬外戎真的撤軍了?”
“啊!因為那個女人此前故意叫我放出謠言,說大周準備了一支精銳之師,要殺出關外,找到那些揮軍入寇我大周的草原部落,將其部落內的老小婦孺屠殺一盡,當時那些外戎聽聞這個訊息大驚失色,慌忙撤軍。那時,那個女人又發書叫我率一半神武營尾銜追擊,並不與其正面交鋒,只做偷襲,一戰即退,叫其吃不得安生、睡不得安生……”
“疲兵之計啊……”
“嗯,從高陽到漁陽,千餘里的路途,儘管我只率軍殺了外戎寥寥數千人,但是卻將整支兵馬都拖垮,以至於後來在范陽境內,小水嶺西側的十里亭坡,與事先約好的四殿下兩面夾擊,終於大破賊軍,斬首兩萬餘,隨後絲毫不給外戎整頓敗軍的機會,一路掩殺至漁陽,一戰而定!——聽清楚了麼,安,那個女人,一直呆在冀京寸步未離,卻指揮著千里之外的我軍與敵作戰,不但將那十萬外戎的退軍路線算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對方心中想法都摸得透徹,從頭到尾,將其玩弄於鼓掌之間!”…;
“那可真是了不起……”謝安由衷讚道,繼而詫異問道,“這就是想說的?她很聰明?”
梁丘舞聞言瞥了一眼謝安,微微嘆了口氣,沉聲說道,“高陽,有我大周子民八萬,戰後,僅存寥寥數百人……”
“高……”說了半截,謝安忽然想起,高陽正是梁丘舞與四皇子最初與外戎交戰以及死守的城池,他終於明白了梁丘舞想要表達的意思。
為了此戰的勝利,那個長孫湘雨,不惜犧牲了高陽八萬百姓,任那些外戎在城內殺燒搶掠,儘管是為了大局考慮,但是這份心狠,實在是……
忽然,謝安感覺到懷中的梁丘舞嬌軀一顫,緊緊抱住了自己。
儘管屋內黑暗,沒有幾分亮光,但是謝安依舊能看到她緊緊閉著雙眼,一副感受之色。
這個笨女人,當時多半很無助吧,一邊是高陽八萬百姓,一邊則是冀京的數萬百姓、乃至大周全國數萬萬子民……
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謝安用溫柔的口吻安慰道,“如果不是你們擊退了那十萬外戎,可能我大周還要被害更多,可能連我都被害呢……這樣的話,我哪還有福氣能娶你了呢……”
“胡說,你是廣陵人,怎麼會有事……”
“那可不一定啊,萬一朝廷害怕了那些賊軍,遷都了,助長了賊軍的氣焰,或許他們就會揮軍南下攻廣陵呢!”
“不會的,”懷中的女人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外戎攻我大周,為的是搶掠糧食和女人,並不是為覆滅我大周,只是那一次,北方的守備軍甚久未曾經歷戰事,以至於屢戰屢敗,這才使得那些賊子貪心大起,想到我大周冀京等繁華之地搶掠一番罷了……”
聽著她那冷靜的分析,謝安沒好氣地搖了搖頭。
這個笨女人就聽不出自己是在安慰她麼?
又不是真的和她分析什麼當時的戰況!
四年前,哥還沒來到這個時代呢,怕個鬼!
謝安無語地嘆了口氣,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初到冀京的時候可聽說了哦,你在那場戰鬥中殺了外戎的首領,叫什麼哈圖什麼赤的……”
“咕圖哈赤!”梁丘舞哭笑不得瞥了一眼謝安,惆悵說道,“此人是北方草原數十個部落所推舉出的首領,被人稱為蒼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