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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做什麼的都有啊!
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謝安環首打量著四周,捕捉著那些頗為好笑的景象。
在他身旁不遠處的樹下,坐著一位學子,只見此人正瘋狂地向自己嘴裡塞饅頭……
啊啊,一旦心情緊張就暴飲暴食的型別呢!
謝安聳聳肩,轉首望向自己的左側,哂笑望著那位捧著書卷,搖頭晃腦唸書的學子。
喂,兄弟,拿反了……
無語地搖了搖頭,謝安又望向自己的右側,他看到在自己右側的那一刻大樹下,有一位學子正襟危坐,閉著眼睛養精蓄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昨晚一定緊張得睡不著吧?真是辛苦你了,趁著還沒開始,歇會吧……
望著那位學子那一圈濃濃黑眼圈,謝安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周的學子心裡素質完全不行嘛,這種小場面……
“咣咣咣!”
就在謝安暗自取笑那些學子的緊張感時,忽然,府邸門前三聲銅鑼響罷,驚得謝安險些將手中攥著的那把摺扇丟了出去……
好險好險……
這要是不小心摔壞了,自己也別參加什麼會試了,直接逃命去好了!
在腦海中模擬長孫湘雨震怒時的模樣,謝安嚥了嚥唾沫,抓緊了手中的摺扇。
“嗡……”太常寺的府門緩緩敞開,十幾位身穿朝服的朝廷命官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大幫的衙役,整整數十人。
頓時,剛才還人聲鼎沸的門階,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站在最當中的,是一位年紀在三十上下、較為年輕的官員,只見他拱手抱拳朝著面前的人群微微行了一禮,沉聲說道,“本府乃禮部尚書阮少舟,奉天子之名,主持這三年一度的春闈,並作為此次會試的主監考官……此次會試,因考生眾多,是故分三場,每場分三日,與往年考題類似,第一日考四書文,第二日考五言八韻詩以及五經文,第三日策問……那麼,報到名字的考生請到階上來,待我禮部官吏搜查一番,若無攜帶任何可用於舞弊的紙條、書卷,便可入府應試!——若是沒有叫到名的,待下一場再來!——陳歆?點名!”說著,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官員。…;
“是!”
在臺階下眾考生屏著呼吸的觀望下,那位叫做陳歆的禮部官員從門口的書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本子,點著名喊道,“渤海郡舉人,唐程!——在不在?”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學子,緊走幾步來到臺階上,他手中拎著一隻籃子,裡面放著筆墨、白稿、鎮紙、毛巾,以及七八個饅頭,不出意外的話,那將會是他這些天的食糧。
只見他從懷中摸出一塊竹牌遞給那位官員,口中恭敬說道,“學生正是渤海學子唐程!”他遞過去的那塊竹牌,與長孫湘雨給謝安的那塊一模一樣。
陳歆點點頭,目視了一眼周圍的官員,當即便有一位官員以及兩名衙役上前,非但搜了身,還仔仔細細檢查著那學子所攜帶的東西,甚至連那位學子籃子的饅頭都一隻只掰開看過。
一番檢查之後,見這位叫做唐程的學子並沒有攜帶什麼違禁的東西,陳歆點點頭,拿起毛筆在手中的名冊簿上夠了一筆,淡淡說道,“甲子一十六號!”
那位再次拱手朝著眾位禮部官員拜了拜,繼而拿起自己的籃子,進入了考場。
緊接著,陸陸續續的,第二位、第三位考生也在搜身完畢後進入了考場之內。
忽然,那位官員喊道,“廣陵郡,謝安!”
正在人群中探頭探腦的謝安聞言一驚,慌忙拎著自己手中的飯盒以及文具箱子走了過去,學著前面那些學子的樣,放下手中的東西,恭恭敬敬地朝諸位禮部官員行了一禮,沉聲說道,“學生廣陵謝安!”
“……”手捧名冊的陳歆上下打量著謝安,點了點頭,淡淡說道,“牌子帶來了麼?”
“在這裡,大人請過目!”說著,謝安便將長孫湘雨交給他的那塊牌子遞了上去。
“唔!”見確實是禮部監製,陳歆點了點頭,說道,“為防攜私舞弊,本官要檢查一下你所帶的東西……”
“是!”
首先被檢查的,便是那隻做工精美、雕琢細緻的籃子,但見頂層的蓋子被開啟後,裡面上下有序地擺著三個小屜,第一個小屜,擺著一盤脆香的燒雞,整整一隻;第二個小屜,則是一盤切牛肉,足足一大盤;至於第三個小屜中,則又是一盤白切雞肉,此外還有一雙筷子,一隻酒盅,以及三小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