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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只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搖了搖頭,謝安苦笑說道,“我只是沒想到罷了,堂堂'鬼姬'金鈴兒,竟然……這麼說來,你們危樓殺人所賺的銀子,都投在義舍這類事上?——我還以為你們就是為了自身的享受呢……”
“……”金鈴兒冷冷地瞥了一眼謝安,嘲諷說道,“似你等朝中官員,豈會知曉飢寒交迫的無助?豈會明白眼睜睜看著同伴餓死在身邊的痛苦與恐懼?”
“我為什麼會不知道?——我當初在冀京落魄時,也同樣是有一頓沒一頓……”
“但你如今已非比尋常,堂堂大獄寺少卿,正五品的高官,每月都有朝廷撥發的俸祿,還有你那妻室梁丘舞,從二品的上將軍……我聽說過,你曾經幫你那妻室賺了一筆數千萬兩的鉅款……眼下你可是家財萬貫了,哪裡還會記得落魄時的感受,哪裡還會記得,這世上還有像你當初那樣,有上頓沒下頓、飢寒交迫倒斃在街頭的人?”
“我?家財萬貫?”謝安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我個人的小金庫,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十兩,至於舞……那些銀子是東軍的,並不是屬於她的……”
“有什麼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那些銀子,是用來支付東軍士卒軍餉、撫卹,以及戰馬、武器、裝備的更替,她從未動過其中半點!——這一點,我最清楚不過!”
金鈴兒略感驚訝地望了一眼謝安,淡淡說道,“倘若真是如此,你夫婦二人倒也稱得上是個怪人了……”
怪人?
你堂堂'鬼姬',拿殺人賺的銀子去開義舍,撫養那些孤兒,你不是怪人?
想到這裡,謝安湊近她幾分,擠眉弄眼,古怪說道,“難道你就想不到更奇怪的人了?——好好想想,你一定能想到的!”
金鈴兒疑惑地望著謝安,忽然恍然大悟般說道,“你說的是屋外那個?”
“……”謝安張了張嘴,傻傻地望著金鈴兒,勉為其難露出幾分笑容,點頭說道,“啊,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面對著金鈴兒這麼一位思緒堪比梁丘舞的笨女人,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而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了陳驀震怒的吼聲。
“卑鄙小人,休要做縮頭烏龜,出來!”
金鈴兒聞言微微一驚,下意識轉頭望去,這才發現,那陳驀不知何事已恢復過來,站在門口附近,衝著屋內大吼。
或許是察覺到了金鈴兒的緊張心情,謝安輕輕按住她的左手,搖頭說道,“不必擔心,他絕對不敢進來的!”
“……唔!”見謝安這般信誓旦旦,金鈴兒微微點了點頭,忽然,她好似察覺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幾分寒意,冷冷說道,“手!”
“手?”謝安愣了愣,繼而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握著金鈴兒的小手,慌忙鬆開,訕訕說道,“抱歉抱歉……”
可令謝安感到不解的是,金鈴兒臉上的寒意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為怖人。
“另外一隻!——你要摟著老孃到什麼時候?”金鈴兒咬牙切齒地說道。
謝安愣了愣,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繼而倒抽一口冷氣,他這才發現,自己摟著金鈴兒的右手,竟然不偏不倚地按在她左胸那團柔軟的部位上。
咦?
真的誒……
謝安不由自主地捏了捏。
彷彿是察覺到了,金鈴兒眼中泛起幾分濃濃的寒意,咬牙切齒地說道,“將你的狗爪子拿開,否則老孃剁了它!”
“是是是……”聽著金鈴兒那恐怖滲人的口吻,謝安心中一驚,連忙將自己的右手拿開,但是心中,卻頗有些心猿意馬。
唔,稍微有點平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胸口綁著繃帶、布條之類的東西,就像習武時的舞一樣……
想到這裡,謝安忍不住瞥向金鈴兒的衣襟,處心積慮想窺視些什麼,呼吸也不由有些急促。
遺憾的是,金鈴兒可是刺客出身,哪裡會察覺不到謝安的異樣,轉頭頭來,正巧望見這一幕,冷冷說道,“你在張望什麼?”
“呃,這個……”
“連老孃都敢調戲,你真是活地不耐煩了!”金鈴兒的眼中充滿了怒意。
就在這時,門口附近傳來咔嚓一聲巨響,驚地她身形微微一傾,不偏不倚地靠在謝安懷中。
而謝安卻無暇體會那種溫香滿懷的感受,一臉震驚地望著門口方向,喃喃說道,“該死,這傢伙想拆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