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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尷尬境地。
而就在這時,忽聽殿內傳來一聲冷笑。
“何時起,殿閣能夠行使我大獄寺職權了?”
褚熹半眯的雙目微微一睜,望了眼冷笑不止的孔文,淡淡說道,“孔大人言重了,老夫僅僅只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孔文冷笑一聲,毫不掩飾地譏諷道,“褚大人還是安安心心地訂正文律去吧,那些叛軍最終如何論斷,那是我大獄寺的事,就不勞褚大人費心了!”說著,他走出列隊,拱手對李暨說道,“陛下,老臣以為,謝少卿此舉雖有些魯莽之嫌,但也因此,將我大周損失減至最低,憑空為我大周贈添九萬餘勞力,如今那九萬餘叛軍誠信誠意棄暗投明,陛下倘若赦之,天下之人定感陛下寬宏大量……”
褚熹淡淡說道,“聽說孔大人與謝少卿私交不淺?——孔大人如此包庇謝少卿,恐怕有些不妥啊!”
孔文聞言冷笑說道,“莫非褚大人認為本府徇私?”
“難道不是麼?”褚熹面無表情說道。
孔文雙眉一立,微怒說道,“既然如此。褚大人不妨向御史監提交此案文書!”
褚熹微微皺了皺眉。
誰都知道,大獄寺是大周最高審訊機構,幾乎所有的案例都要經過大獄寺審理,哪怕是御史監,也沒有直接審訊犯事官員的權利,說白了。御史監只負責監督、彈劾、免職,而審訊這一道程式,還是要經過大獄寺,也就是太子李煒為何幾次三番要將勢力滲透到大獄寺的原因所在。
換句話說,就算褚熹向御史監提交文書彈劾孔文也沒用,畢竟孔文是大獄寺卿,雖說歸屬於刑部,但卻是極少數能夠直達聖聽的官署,而反過來說。能審訊孔文的,也只有當朝天子。
而孔文是什麼人?
那是在大獄寺卿這個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的朝中老臣,期間為了大獄寺那'正大光明'的牌匾,兢兢業業且不說,更因此得罪了許多人,弄地家破人亡,可謂是整個大周最鐵面無私的朝臣。
要說這位老爺子會徇私,天子李暨第一個就不信。
“好了好了。”見褚熹、孔文這兩個老頭子吹鬍子瞪眼,李暨擺了擺手。沒好氣說道,“都半截入土的人了,火氣還這般大……大軍到哪了?”
兵部侍郎長孫靖聞言站了出來,拱手說道,“啟稟陛下,算算日程。差不多應該過豫、冀邊界了!”
“好!”李暨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派快馬知會,叫大軍屯於鉅鹿,有功之士。自永安門入京,叫城內百姓夾道歡迎!——那一干棄暗投明之叛將,赴大獄寺受審,就按謝少卿的主意,按律處置,以功抵罪……至於謝少卿僭越專權之罪,就由孔愛卿親自審訊教誨!——孔愛卿?”
孔文聞言叩拜於地,沉聲說道,“臣領旨!”
在殿內眾臣面面相覷之餘,胤公微微一笑。
什麼叫審訊教誨?
還是由與謝安關係不錯的孔文親自審訊?
言下之意,皇帝就是想讓孔文口頭警告一下謝安,叫他以後莫要再這麼大膽,畢竟私自與叛軍交涉,立下那種約定,那可是遠遠超出了他職權範圍的事。
反過來也足以證明,天子李暨絲毫沒有想要查辦謝安的意思。
其實誰都知道,今日之事,不過是太子李煒見李壽、謝安二人順利剿滅叛軍,心中不渝,故意挑事罷了,只不過,誰也沒有說破。
“愛卿平身吧!”抬手虛扶孔文,請這位老臣起身,李暨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至於東軍上將梁丘舞私自率軍離京之事……據說,那頭在河內蹲了年逾的老邁猛虎不日將要回京,就由他來處置吧!”
“咦?”胤公愣了愣,撫了撫鬍鬚,心下不禁有些歡喜。
終於要回來了麼?
三十年前大周第一猛將,'河內之虎'梁丘亙、梁丘伯軒!
嘿!有好戲瞧了……
——數日後,廣平——
繼西征周軍攻克長安後距今已過二十餘日,在這二十餘日裡,十五萬西征周軍押解著多達**萬的叛軍俘虜,從長安、洛陽返回冀京。
沿途,謝安當初叫其留守各城的守軍,亦陸續迴歸軍中,以至於隊伍越來越壯大,至大梁時,已逾二十餘萬,這還不包括近十萬的叛軍俘虜。
按照大周律法,這多達三十萬的軍隊中,除八萬西征正規軍外,其餘二十餘萬都要按論處,包括最初投降謝安等人的十二萬餘叛軍。
因此,至大梁後,謝安便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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