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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冀京都知道,九皇子李壽,只是一個流淌著皇室血脈,卻無緣皇位的皇子,正因為如此,但凡有才能計程車子,也不會選擇來投奔他,而謝安,算是第一人了……
正因為如此,儘管也只相處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但是李壽卻早已將謝安視為心腹之人,哪怕是前些日子當謝安被東公府問罪,他依然堅持謝安,幸運的是,好在事態並沒有發展到那種無法挽回的地步,畢竟他小小一個安樂王府,如何冀京四鎮之一、東公府的對手?
“吶,王旦,那小子如今可算是飛黃騰達了!”
“呵呵,”在距離李壽幾步外的椅子上,有一位手握書卷的文士笑了笑,搖頭說道,“謝大人,可不是尋常男兒,他可是對殿下說出'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男人啊,如何會因貪慕東公府的權勢,至殿下於不顧呢?”
觀這位文士,身高七尺、體型消瘦、面色蒼白、雙眼凹陷,看上去總感覺說不出的憔悴,遠遠看出,就好像衣服架子似的,但是他的眼神卻頗為精神。
無疑,此人便是九皇子李壽身旁除謝安外僅剩的一位心腹,曾經擔任過太子李煒幕僚的文士,王旦。
“呵,說的也是!”李壽笑了笑,站起身來,負背雙手,感嘆說道,“即便是如今,我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句話,看似是毫無志氣,實則……”
“實則是睿智!”一撫下巴的長鬚,王旦輕笑說道,“眾人皆道太子權勢滔天,人人皆前往投奔,卻不暗自思量,太子李煒身為一國儲君,身旁豈會欠缺出謀劃策之人?即便是你再有才華,恐怕也難以受到賞識,更別說重用;反觀殿下,此時失勢,身旁正缺少可用之人,只要稍有才學,便能得殿下重用,只可惜,世人鮮有能看清此事者……終歸是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卻不想想,錦上添花,豈有雪中送炭受器重?——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啊!”
“將那小子比作鴻鵠,這有些過了吧?”李壽笑著說道。…;
王旦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正色說道,“謝大人可是在下受嘗挫敗之人吶!”
“你將他捧得太高了,”見王旦一臉敬佩之色,李壽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你不如我與他相處地久,那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人,我太清楚不過了,他可不是你所猜想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貪財好色,為人又懶惰,喜投機取巧,硬要說有什麼優點,恐怕也只剩下仁義二字了吧……”正暗自奚落著謝安的他,並沒有注意到,王旦望向書房門口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怪異。
因為他瞧見,謝安正黑著一張臉,就站在李壽背後,若瞧得真切,不難看到謝安額角的青筋正一顫一顫地跳動。
“怎麼了?”或許是注意到了王旦那古怪的神色,李壽一臉疑惑。
只見王旦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的方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李壽這才瞧見,謝安正站在門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自己,嘴裡咬牙切齒般吐出一句。
“李……壽!”
“喲,謝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李壽有些心虛地打著招呼。
謝安嘴角的肌肉牽了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啊,好說歹說,好不容易哄住了那位,解了我'禁足'懲罰,這不怕你們擔心,回來瞧瞧,真是沒想到啊,還說什麼情同手足,我不在就這麼誹謗我?——行!交朋友交你這樣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謝安眼中那無盡的怨氣,李壽不自覺後退一步,訕訕說道,“真是巧啊,我與王旦方才還誇你來者……”說著,他暗暗對王旦使了個眼色,後者舉起手中的書卷遮住臉,微微點了點頭,看得出來有些心虛。
“誇什麼呀?——誇我貪財好色?為人懶惰?喜歡投機取巧?唯一的優點就是重情義?”謝安撇嘴冷笑著。
“這個……”李壽額頭冒出一滴冷汗,一本正經地說道,“愛財怎麼了,古人云,'千里做官只為財',好色又如何?'子曰,食色性也'!至於什麼為人懶惰,喜歡投機取巧,這豈不在誇你足智多謀,每次都能想到更省力的解決辦法麼?”
“……”謝安無語地望著顛倒黑白的李壽,無奈說道,“三個月前,你沒有這麼會說話啊……”
“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
“這算是誇我?——嘛,我姑且當做是吧!”說著,謝安抬頭望向了李壽,二人對視了一眼,忽而笑著說道,“總算是撿條命回來了!”
“啊!”李壽重重點了點頭,望向謝安的目光中,充滿了欣慰與釋然。
感受著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