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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陶老哥,西口菜市要斬人了……”
陶治聞言皺了皺眉,疑惑說道,“鄧家就算再橫行霸道,也不至於買通官府濫殺無辜吧?——還有王法麼?”
“什麼呀!”張旺擺了擺手,低聲說道,“這回要斬的,正是那鄧家大少鄧元,咱廣陵府知府張琦張大人親自監斬!”
“嘶……”陶治聞言倒抽一口冷氣,驚愕說道,“那鄧元可是鄧家的大少,更是張大人的小舅子,以往鄧元沒少仗著他姐夫的勢力在城內橫行霸道,說句不該說的,張大人也不是不清楚,這會兒大義滅親了?——老弟,你哄我玩呢吧?”
“哪來閒工夫哄老哥玩?”張旺無語地地翻了翻白眼,壓低聲音說道,“還有咱廣陵府的縣尉韓忠,今日要一併處斬……還有還有,陳家的當家陳紀。鄭家的當家鄭禮,嚴家的當家嚴珞,好些人啊,幾十來個,眼下就跪在西口菜市,就等著午時三刻一至。便要人頭落地!”
陶治愕然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張旺,要知道那些可是廣陵一等一的富豪世家家主,平日裡甚至能與知府大人稱兄道弟,這會兒怎麼說殺就要殺了?
“老哥,你去不去?——方才我來時,城內好些人得知訊息已朝西市口趕去,晚了就沒咱站的位置了!”張旺一臉急切地問道。
“走!”陶治二話不說,也顧不得自己經營的茶樓了。與張旺二人急匆匆地跑向西市口看熱鬧,至於原先在他茶樓內吃茶聊天的茶客們,早在張旺說西市口要斬鄧元時就丟下幾許茶錢銀子跑地沒影了,很顯然是去湊熱鬧了。
不得不說,陶治起初還有些懷疑,畢竟單單鄧家就在廣陵勢力龐大,更何況還有另外幾家家主,在他看來。就算是廣陵府知府張琦當真一反常態要嚴辦那些人,恐怕也得考慮一下後果。除非張琦患了失心瘋。
可眼瞅著街道上人山人海,陶治逐漸有些相信了,而當他與張旺好不容易來到西市口,硬生生擠開人群來到前面,他這才徹底相信了,畢竟張旺所說的那些人。眼下正穿著一身素白死囚衣服,一臉頹態地跪在不知何時架好的斬人臺上,在他們身後,一拍赤著上身的壯漢正在大碗喝酒壯膽,無疑。這些壯漢便是即將要斬殺犯人的儈子手。
嘶……
眼角瞥見一人,陶治驚地倒抽一口冷氣,死死盯著跪在鄧元身邊的那個看似五旬的老人。
鄧宜,竟然是鄧宜,鄧元的生父、鄧家的當家、他們廣陵府知府張琦的老丈人……
“咱那位知府大人不會是真患了失心瘋吧?”難以置信地嘀咕一聲,陶治踮起腳尖觀望監斬臺,只見在監斬臺那個小棚子下,他們廣陵府的知府張琦,眼下正不時地抬起手,用袖子擦拭著腦門頻頻冒出的冷汗。
忽然,陶治注意到他們那位知府大人不時地望向左側方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陶治這才發現監斬臺下方左側還有一個小棚子,棚子裡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後坐著一位身穿焰紅色錦服的公子哥,面色淡然地喝著酒。
“張琦,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老夫將愛女許配於你,花費許多替你打點關係,你就這麼來報答老夫?”在圍觀百姓的議論紛紛之中,處刑臺上的鄧家家主鄧宜破口大罵著。
“住、住口!”廣陵府知府張琦面色漲紅,抬手喝道,“本官乃廣陵府知府,當地父母官,你身為本官岳父,不知自省,仗著本官名義,夥同那些惡商陷害蘇家,致使蘇家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今日本官斬你,實乃你等罪無可赦!”
“放屁!——蘇家的家財難道你就沒分到麼?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放肆!”張琦心中一慌,怒聲斥道,“來人,將這老匹夫的嘴給我堵上!”
有一名儈子手聞言用布條堵住了鄧宜的嘴,見此,張琦心中稍安,偷偷望了一眼在不遠處棚子下淡然吃酒的謝安,見這位來自冀京的大人物沒有任何表態,心下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那張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瞥了一眼監斬臺上戰戰兢兢的張琦,苟貢冷冷說道。
“我知道,”謝安隨口應了一聲,端著酒杯淡淡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當官的有幾個不愛財的,要不怎麼說'千里做官只為財'呢?——這張齊好歹也知道自己是個官,沒肆意地去搜刮民脂民膏,饒他一回也不是不可……”
苟貢聞言點了點頭,一臉古怪地說道,“不過此事過了,城內那些無知百姓恐怕要稱道那傢伙的好……大人可是親手送了此人一塊'大義滅親'的金字招牌啊!”
“呵,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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