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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帶,嘆息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擋了我軍數月之久。陛下可是震怒已久啊,如今城陷,這金陵恐怕要遭受一番劫難……總歸是天子震怒啊!——真不知今夜這座城池要死多少人……”
梁丘公聞言微微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別人暫且不論,公羊一門是在劫難逃……”
“是啊……”長長嘆了口氣,呂公與梁丘公並騎策馬在金陵城街道上,目光所見。整座金陵喊殺聲震天,到處都是哀求周軍將士以及南軍的城中百姓。只可惜,大周的天子李暨早已發下殘酷的命令,眼下的李暨,還不是日後謝安所接觸的那位睿智君王,尚且是一位被太平軍激怒了的暴君。
因此,儘管梁丘公與呂公覺得要針對呈現在眼前慘狀做些什麼。卻也是無能為力,畢竟屠戳全城,那是大周天子李暨下達的皇命,由不得他們不從。
一炷香工夫後,梁丘公與呂公來到了公羊一門所居住的府宅。
在一聲無言的嘆息後。只見呂公一揮手,身後無數南軍士卒湧入府邸,見人就殺,誠可謂是血流遍地,入目皆是屍體。
要知道,公羊一門的男丁大多早已戰死在長達數月來的守城戰役中,留下在府上的,皆是女眷以及一些尚未不曉事的孩子,可即便如此,南軍也依然不手下留情,因為大周天子李暨被公羊沛擋了足足數月,那位盛怒的暴君要將金陵公羊一門滿門處死。
公羊家府上區區女眷,區區家僕,如何擋得住訓練有素的南軍將士,不消片刻,便被斬殺殆盡,望著院落中那堆積如山般的屍骸,梁丘公與呂公對視一眼,均感覺有些羞愧。
不得不說,對一些手無寸鐵的女眷展開屠殺,實在有違他們的原則,但是沒辦法,皇命如山,也正是因為這樣,梁丘公才會叫小兒子梁丘敬迴避這種殘酷的事,帶著東軍去追擊太平軍初代主帥薛仁。
而就當梁丘公與呂公正要離開時,忽然院落內堆積如山的屍體內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嬰兒哭聲,扒開上面一具女性屍體,梁丘公這才發現,有一位婦人死死將一名看起來只有一兩歲大的女嬰抱在懷中,儘管這位婦人早已斷氣。
'怎麼辦?'
呂公用眼神詢問著梁丘公。
“……”梁丘公默然將那名女嬰抱起,抹去她臉上的血汙,用商量般的口吻,低聲說道,“能擋我大軍數月,公羊沛亦算是難得豪傑,斷其子嗣,趕盡殺絕,實在有損陰德,到此為之如何,公博?——一個女嬰而已……”
呂公點了點頭,繼而皺眉說道,“伯軒打算如何安置這孩子?”
“來時,敬兒的妻媳已懷有身孕,就叫這孩子與我尚未降生的孫子或者孫女做個伴吧,你也知道,我梁丘家人丁不旺,府上冷清地很……”
“這樣……”
事後,梁丘公與呂公很有默契地在天子李暨的面前隱瞞了那個女嬰的事,事後查證,那名女嬰正是公羊沛一名小妾所生。
而當時,前方蕪湖一帶又傳來了梁丘公的小兒子梁丘敬斃命的訊息,使得天子李暨大為悲痛,心中更恨太平軍與南唐,在金陵再次展開一番屠殺,但凡是家中供奉著南唐皇帝劉氏靈位的,不問緣由,一概殺死,直到丞相胤公得知此事後實在看不下去,連同梁丘公、呂公等多位大將,這才請得天子李暨停止屠殺,可即便如此,當時的金陵也依然已是十室九空。
不過也正是因為當時天子李暨的仇恨因為東鎮侯梁丘敬的死而轉嫁到了城內心向南唐、心向太平軍的百姓身上,淡忘了公羊一脈,這才使得那名女嬰逃過了一劫。
兩個月後,梁丘公將那名女嬰帶回了冀京東公府,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只說是路邊撿到的孤兒,並給那個女嬰起了一個讓日後其夫君感到有些無語的名字,伊伊。
時隔不久,東鎮侯的妻子難產去世,但亦給梁丘家添了一位繼承血脈的後嗣,美中不足的是,誕下的是一名女嬰。
而當時,梁丘公的嫡孫梁丘皓,即便是日後謝安稱呼為大舅哥的大豪傑陳驀,已因為假死被葬入了梁丘家的祖墳。
兩個兒子相繼因為家門絕技暴斃,兒媳們有的難產而死,有的因為自己夫君暴斃鬱鬱而終,嫡孫亦'死'去,孫輩唯一剩下的血脈,卻又是一名女嬰……
眼望著傳承數百年的梁丘家衰敗到這等地步,梁丘公的心涼了,才不過四旬的他,頭髮上已出現了根根白髮。
“伊伊,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她既是你日後要伺候的小姐,同樣也是你的妹妹,有朝一日老夫不在了,你替老夫好好照顧她,好嗎?”將伊伊帶到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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