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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自古兩國交戰,從來就沒有所謂的誰正義誰邪惡的說法,問題在於最後的勝利者是哪一方,畢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大周國力強盛,贏得最後的勝利,那麼大周就是正義的一方,而太平軍以及公羊家便是反賊,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換而言之,從公事上來說,梁丘舞不覺得她梁丘家欠公羊傢什麼,倘若日後有公羊家的倖存者來找她尋仇,她也不會手下留情,倘若來人能本事殺地了她,那是那人本事,倘若升不了,梁丘舞也不會看在什麼前代的恩怨上就饒對方一馬,她雖然笨,但是卻不迂腐。
然而一牽扯到伊伊這位相識已久的、親如姐妹的女子身上,梁丘舞無疑感覺在私情上欠她許多,啊,只是覺得對不起伊伊,無關乎公羊傢什麼事。
而對於伊伊來說,心中這個最大的秘密被梁丘舞得知,無疑是意味著她與梁丘舞之間的關係再不可能回到從前。
倘若梁丘舞並不知情,僅僅只是夫君謝安知情,伊伊或許還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與梁丘舞情同姐妹,畢竟說真格的,她對公羊家其實也沒什麼歸屬感,因為她自打記事起就居住在東公府,她所重視的家人,無疑就是夫君謝安、幾位同室姐妹,以及梁丘公,儘管後者是十幾年前覆滅公羊家的間接人物。
可如今梁丘舞已得知事實真相,那就不是伊伊單方面能夠隱瞞的事了,倘若她刻意與梁丘舞修好,很有可能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會被人看輕,知情的旁人可能會說閒話,你明明是公羊家的女兒。何以要對仇敵梁丘家的女兒刻意奉承,難道不知羞恥麼?
啊,這才是謝安惱怒長孫湘雨的真正原因所在,因為正是這個女人的干涉,叫梁丘舞與伊伊不得不站在了互相對立的角度上,可以說。梁丘舞與伊伊二女眼下的對峙,完全就是長孫湘雨方才的舉動所一手促成的,反之,若是這個瘋女人方才不插手,謝安顯然可以隱瞞下這件事。
一想到這裡,謝安不由怒氣衝衝地瞪了一眼長孫湘雨。
或許是察覺到了夫君眼中的怒氣,饒是長孫湘雨亦有些頭皮發麻,咳嗽一聲,訕訕說道。“夫君大人,您看這裡也沒奴傢什麼事了,要不奴家暫且告退了……”
“嘿!”謝安氣樂了,咬牙說道,“闖下禍就想跑?哪這麼容易?”
“夫君大人說什麼吶,奴家怎麼都聽不懂呢?——人家真的不知情呢……”長孫湘雨毫不放棄地繼續對夫君展開可憐兮兮的裝無辜戰術。
“不知情?”謝安嘴角上揚一個弧度,轉頭對金鈴兒說道,“金姐姐。說起來,你等幾人方才如何那麼湊巧就在大廳呢?”
長孫湘雨聞言一雙美目下意識眯了眯。心下暗叫不妙,同時,那邊正在泡茶的金鈴兒一臉懵懂地回答道,“這個……方才湘雨妹妹說什麼'待會有好戲瞧',是故叫妾身等人在大廳等候……”
果然!
輕哼一聲,謝安面無表情地望著長孫湘雨。淡淡說道,“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嘁!”長孫湘雨撅了撅嘴,暗自嘟囔道,“這麼聰明幹嘛……”
在此之前,長孫湘雨一直希望自己的夫君謝安能夠變得更加聰明。最好是能夠站到與她同樣的高度上,但是這會兒,她顯然是改變了以往的期待,迫切希望自家夫君越笨越好,最好跟梁丘舞那個笨女人一樣,
畢竟夫君謝安若是變得聰明瞭,就意味著她心底許多小算盤就逃不過他的眼睛了。
“過來!”謝安拍了拍自己的雙膝,面無表情地望著長孫湘雨。
饒是長孫湘雨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亦露出幾許懇求、畏懼之色,偷偷望了一眼屋內其他三女,求饒般說道,“夫君,人家知道錯了,真的,奴家真的知道錯了……”
“少廢話!”
“……”見夫君謝安表情嚴肅,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長孫湘雨咬了咬嘴唇,在金鈴兒那匪夷所思的目光下,緩緩挪到謝安身旁,面紅耳赤地趴在夫君膝蓋上。
“啪!”一聲脆響,謝安揚起的右手狠狠打在長孫湘雨的翹臀上,期間伴隨著後者一聲嬌脆的痛呼聲,連帶著金鈴兒,甚至是相識沉默中的梁丘舞與伊伊二女亦是心頭一跳。
太丟臉了……
三女心中下意識生起一個念頭,目不轉睛地望著受罰中的長孫湘雨,畢竟這個女人在家裡一向是無法無天,似這般情景可是不容易瞧見。
“說!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奴家不敢了……”可能是謝安著實打地有些重,長孫湘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