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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聞言皺了皺眉,沉思著搖了搖頭,猶豫說道,“公子,卑職遇到過許許多多的女子,但是至今如今,也只有其中兩位令卑職看不透。其中一人便是二夫人,另外一人嘛……”
苟貢沒有說下去,不過謝安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幾分笑意說道,“看不透那個秦可兒?”
見謝安說破此事,苟貢說話也不再遮遮掩掩,點頭說道,“此女著實令人捉摸不透。初見時得知公子已為其贖身,此女一副驚慌之色。可後來竟能與公子談笑風生,公子不覺得奇怪麼?”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青樓女子大多身不由己……”謝安聳聳肩說道。
“不對,不對,”苟貢搖搖頭,皺眉說道,“卑職以為。那女人前後神色不一,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卑職覺得,此女似乎是清楚公子的真正身份!”
“唔?”被苟貢這麼一說,謝安為之一愣,詫異問道。“有何憑據?”
“只是卑職的猜測,”頓了頓,苟貢緊聲說道,“在外人看來,公子此番可是徹底得罪了鄧元,鄧元在廣陵極有權勢,按理說來,那秦可兒為了自保,應當百般推脫公子為其贖身才對,可是,她卻接受了……”
“那鄧元本公子又不放在眼裡……”
“話雖如此,可那秦可兒應該不清楚這件事才對,可她卻未推脫,這意味著,此女極有可能早已得知公子的身份,斷定那鄧元鬥不過公子……”
謝安聞言一愣,皺眉思忖著。
見此,苟貢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那秦可兒數年前便揚名於廣陵,可至今尚且還是處子之身,這就值得推敲了,據她所說,那全賴她替廣陵刺客籌集經費,可公子別忘了,這廣陵雖說是廣陵刺客的地盤,但終歸乃大周地域,廣陵府府衙,豈不是要比廣陵刺客更具影響力?——那鄧元乃廣陵府知府的小舅子,看似極其傾慕那秦可兒,但是這數年前卻未用強將她強行擄走,卑職懷疑,那秦可兒在廣陵府官員間亦有不少人脈……換句話說,公子為她贖身,她原本可以藉助廣陵府內的人脈,叫公子退卻,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公子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麼?”
“難道就不能是她看中了本公子麼?”謝安帶著幾分哂笑說道。
苟貢面色一滯,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憑公子的氣度,即便受那秦可兒垂青,也不難理解,不過,卑職還有另外一個猜測……卑職以為,是否是那秦可兒早已得知公子真正身份,很清楚即便請廣陵府的人脈出面解圍亦無法阻礙公子,因此,便打消了這個主意,乖乖就範……”
“苟貢,你這可是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啊!”謝安笑呵呵地說道。
苟貢聞言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平心而論,公子可曾看透那個女人?”
聽聞此言,謝安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不由回想起了懸掛在秦可兒廂房雅間內牆壁上的那些字畫。
曾經有人說,從一個人所寫的字便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這一點,謝安早前在長孫湘雨那裡便有所察覺,雖說長孫湘雨善於臨摹各種筆跡,但無論是何種筆跡,均遮掩不了她鋒芒畢露的磅礴大氣,然而在秦可兒的雅間內所看到的字帖,筆力、氣勢卻是各不相同,若不是秦可兒親口承認,謝安真有些懷疑那些字帖是否全然出自她的手筆。
不知為何,一想到那位蜃姬秦可兒,謝安便不由想到一個詞,咫尺天涯……
有時候,看似就在眼前,卻感覺此女遠在天涯;有時候,看似遙遠而不可及,待回過神來,此女卻就在身旁……
那種如雲如霧,彷彿置身於環境的奇妙感覺……
莫非就是這樣,她才會被人稱之為'蜃姬'?飄渺而令人難以把握?
見謝安沉默不語,苟貢會錯了意,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趁熱打鐵說道,“還是謹慎些為好,公子需明白一個道理,這世道並非是公子不去招惹他人,他人就斷然不會來加害公子,前些日子廣陵刺客暗殺我等……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啊?”謝安如夢初醒地望了一眼苟貢,待思忖後點了點頭,說道,“唔,你說的對,苟貢,你再派些人去探探此女底細,既然秦可兒久居廣陵,想必應該能打探到些什麼……”
“卑職遵命!”苟貢聞言抱了抱拳。正要轉身離去,忽而轉頭詢問道,“公子,此番我等得罪了那鄧元,想必此人不會善罷甘休,很有可能會藉助廣陵府的勢力對付我等,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發制人。去那廣陵府走一遭……公子不是說要替大小姐的父親,王鄔王大人報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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