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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而言之,這書生幾句話就將鄧元對他的敵意轉嫁到了這座青樓身上,而且將這份敵意擴大了幾倍。尤其是最後那故意裝出來的酸溜溜的表情,簡直就是神來之筆,使得鄧元心中大悅,不至於因為方才的事去報復他。
人才!絕對的人才!
謝安心中暗暗稱讚。
'接下來就看公子的了……'
清楚瞧見了書生墨言的眼神示意,謝安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繼而壓低聲音對苟貢說道,“回頭去查查此人的底細!”
苟貢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繼而深深打量了一眼書生墨言,畢竟他是謝安的心腹,哪裡會不知,自家大人這是對那位書生起了愛才之心,如果對方底細乾淨,不出意外就能一躍成為自家大人的心腹,與他苟貢平起平坐。
不多時,老鴇急匆匆地從二樓走了下來,眉開眼笑地對鄧元說道,“恭喜鄧公子,賀喜鄧公子,玉書姑娘請鄧公子到二樓雅間相見……”
“本公子說什麼來著?”鄧元哈哈大笑,得意地瞥了一眼書生墨言,見對方一臉頹態,心中更是歡喜,他哪知道,他早已被那個看不起的書生給算計了。
就在鄧元滿心歡喜地想跟著老鴇到二樓去時,忽然大廳傳來一聲不悅的話語。
“且慢!”
哪來這麼多事?
鄧元心中嘀咕一句,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在靠近門的那一桌上,有一位身穿焰紅色錦服的公子哥正冷冷地望著他,或者說,是冷冷地望著他身旁的老鴇。
很顯然,這位公子哥正是早前與書生墨言商量好的謝安。
“老鴇,過來!”謝安淡淡說道。
老鴇聞言一愣,有些納悶地瞧著謝安,可能是見謝安比較眼生吧。
見此,蕭離勃然大怒地站起身來,一拍旁邊數名刺客所坐的那張桌子,怒聲罵道,“我家公子叫你過來,你聾了麼?!”
嘩啦一聲,那張桌子頓時散架,老鴇心中一驚,連忙堆著笑容小跑過來,面朝謝安連聲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只見謝安抬起左手指了指鄧元,淡淡說道,“方才本公子詢問過,玉書小姐不見客!——憑什麼他可以去見玉書小姐?而本公子就不行?”
“看不起我家公子麼?——還是擺明要欺負我等外鄉人?”苟貢眼神一冷,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捏成了粉末。
話音剛落,除了書生墨言那一桌的幾名刺客外,其餘四十來名刺客同時站了起來,怒視老鴇,嚇地連連後退。
問過?何時問過?
老鴇努力地回憶,卻絲毫沒有印象,他哪知道,謝安根本就沒有問過他,不過就是照著他與墨言商議的計劃行事罷了。
倘若謝安一開始就說要見秦可兒,老鴇只要說句不見客謝安就沒轍了,畢竟他不可能真的強行將那個女人擄走,因此,書生墨言便利用鄧元,逼得青樓不得不妥協。這樣一來,謝安就有說辭了,畢竟這麼一來,理虧的是青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就拿眼下的老鴇來說,她如今可是百口莫辯。畢竟本來秦可兒確實是不見客的,無非就是鄧元在廣陵城頗有勢力,秦可兒不想事情鬧大,是故見見鄧元罷了,卻不想中途冒出謝安來,而且對方說的句句在理,不由地老鴇不心下苦笑連連。
“你算什麼東西?”見中途殺出個傢伙來壞自己好事,鄧元滿臉怒容地走了過來,不過礙於謝安身後那四十來個打手模樣的傢伙。鄧元也沒敢走太近。
謝安聞言瞥了一眼鄧元,絲毫不理會他,只是神色冷淡地望著老鴇,畢竟鄧元不過是他投石問路的小石子,目的就是叩開秦可兒那間廂房的門,如今老鴇明擺著理虧說不出話來,效果已經達到,他哪裡還會在意這種小角色。
別說鄧元。就算是整個廣陵府衙謝安都不放在眼裡,畢竟李賢早前就承諾過他。在江南時,他謝安隨時有權可以任免當地官員,換句話說,看誰不順眼謝安便能免了誰的官職,看誰順眼就替提誰的官,全在謝安一念之間。哪怕是廣陵當地首官,廣陵府知府!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老鴇滿臉堆笑問道,期間,她暗自打量著謝安,要知道。能做老鴇的,顯然得具備眼力毒辣的才能,能夠看出一個人的身份地位,而如今的謝安在她看來,無疑是那四個字,深不可測!
也是,以謝安堂堂刑部尚書的官威,就算是脫掉官服,這份上位者的氣勢,也斷然不是鄧元這種廣陵城的惡霸可以相提並論的,謝安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