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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枯羊正準備再次詢問,從旁嚴開低聲補充道,“別問了,對於西軍,我等知曉的與你們一樣多……我等,從未交手過……”
一旁廖立聽著納悶,好奇地插嘴道,“從未交手?連演習都不曾一起過?早前年在冀京時,南軍不是還與我等一同演習麼?”
“那是因為呂公喜愛我家姑爺,兼之膝下獨子已逝,欲將南軍交付給我家姑爺……而早些年,呂大少尚在時,南軍可從未與我軍一同演習,更別說你冀州軍……”嚴開耐心地解釋了一通,他口中的呂大少,指的便是呂公早年在漢函谷關時被梁丘皓所斬殺的獨子,呂帆。
“原來如此……”廖立這才恍然大悟,旋即皺眉望向彷彿陰風慼慼的山巒。
他有預感,若是無人針對眼前的局勢做出正確的判斷,恐怕東軍此番會折在這裡。
果然,廖立的預感成真了。不同於當年冀京城內東軍在應戰西軍時那壓倒性的優勢,今時今日的東軍,在西軍的騷擾下那是舉步維艱,幾乎每行一里路,都會遭到西軍的狙擊。
而讓東軍兵將感到氣悶而惶恐的是,那些用暗箭偷襲他們的西軍士卒,彷彿一個個都是陰曹索命鬼魂似的,一旦得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叫他們連追擊的機會都沒有。
而最最不妙的是,此前東軍為了追趕西軍。竟來到了一處路面不平且泥濘的地方,並且還迷失了方向,這意味著東軍失去了速度這一大利器。
“這幫龜孫子,四年前在冀京時絕對是放水了!”踏著泥濘難行的路面,項青不由地怒罵出聲。他原以為西軍只是欺世盜名,卻不想。人家確實是有壓箱底的招數,並且這招招數施展出來,還愣是叫他們東軍難以抵擋。
梁丘舞的表情亦不好看,畢竟是她下達的追擊西軍的命令,此番東軍在這黑夜裡迷失了方向,她必須負最大的責任。
不過話說如今,她也著實沒想到西軍竟然如此難纏。
不得不說,面對著西軍這般無休止的騷擾,東軍是寸步難行。不得已,梁丘舞下達了原地歇息的命令,叫麾下兵將警惕西軍的襲擊。
這一宿,東軍兵將們過得簡直就是苦不堪言,因為幾乎整宿,他們都遭到了西軍的瘋狂騷擾,有時候,根本還未發現有人偷襲。便已有不少東軍兵將中箭身亡,那彷彿厲鬼索命般的手法。嚴重摺磨著東軍兵將們的心。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明,情況這才稍微轉好了一些,至少西軍士卒們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偷襲東軍,但是,經歷了一整宿噩夢般折磨的東軍,又哪裡還有精力行軍?更別說與西軍廝殺了。
日復一日。情況越加惡劣,白晝東軍根本沒辦法在西軍的騷擾下行軍,而到了夜裡,簡直就是西軍的天下,來去自如。彷彿個個都是梁丘皓、金鈴兒、漠飛附體,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消失就消失,愣是找不著半點痕跡。
要不是西軍士卒留下的腳印證明這幫還是活生生的人,恐怕東軍的兵將們早已被折磨瘋了。
直到眼下,他們這才明白,何以當年西軍能獨力騷擾南唐的大軍,叫其片刻也不得安生。
別說梁丘舞、廖立等將領,就連聰慧機敏的劉晴,此番也被彷彿神鬼附體的西軍給難住了,她怎麼也想不通,那些活生生的西軍士卒,究竟是怎麼在東軍無數士卒的眼皮底下消失地無影無蹤的。
不過同時,劉晴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如此……這才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叫我過來的真正用意麼?'
入夜,劉晴坐在篝火旁細細思忖著。
或許有人會說,當著西軍無孔不入的騷擾,東軍再向這樣肆無忌憚地點著篝火,這真的合適麼?
可事實上,就算東軍都滅掉了篝火,也不見得能承受住西軍無時無刻的偷襲。點亮篝火,至少能讓東軍兵將們心中好歹有些底氣,否則,一眼望去皆是黑乎乎的,這反而是一種心靈上的煎熬。
“小晴,想什麼呢?”梁丘舞給劉晴遞來一小袋的乾糧。
“在想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呢……”接過乾糧道了一聲謝,劉晴有些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服氣地說道,“我原以為她叫我過來是為了對付那楊凌,如今才明白,她叫我想辦法對付的,是西軍!那個女人早就料到我能替小舞姐姐你解圍,也料到了西軍也會在這裡阻擋我軍回冀京……”
確實,其實早前劉晴心中的確有些納悶,她不止一次地懷疑長孫湘雨為何要讓她來援救梁丘舞。
難道只是為了與北疆老將楊凌的那一番用兵用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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