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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畢竟步兵在外野遭遇騎兵,這無疑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別看費國先前用四千步兵阻擋住了張齊六千漁陽鐵騎,甚至還反殺了張齊一陣,但那場勝仗只是建立在北疆軍不知冀州軍實力的基礎上,而如今對方早已有了防備,因此,謝安也就難以故技重施,用費國那時的招數去對付漁陽鐵騎了。
而這時,城外的遼東遠征軍中卻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罵聲,原來,阜成門早已在他們抵達的那時就已經關閉了,換句話說,他們原以為會有可趁之機,可實際上呢,卻是白白跑了一趟。
白跑一趟還不算,留守的冀州軍主力師還在副帥唐皓的指揮下向城外的遼東遠征軍展開了弓弩齊射,儘管可能並不曾有效地殺傷遼東遠征軍,但是從對面傳來的罵聲,那種語氣中明顯帶著氣急敗壞的口吻的外族語言,卻足以證明那些遼東遠征軍心中的憤懣。
想想也是,原以為有可趁之機,沒想到白跑一趟不說,還被對方射死了一些人,桀驁難馴的遼東遠征軍們如何能夠嚥下這口惡氣,大肆叫囂著,對冀京城頭來了一輪躍馬拋射,藉此作為報復。
但很可惜的,這種拋射只要是有經驗計程車卒,並不會出現怎樣的傷亡,這不,城樓上的冀州軍主力師士卒,在射出了一輪齊射後便已將盾牌頂在腦袋上護住了全身。以至於除了幾個倒黴的傢伙被流矢射穿了手腳外,並不人員上的傷亡。
用外族語言罵罵咧咧著,遠東遠征軍撤退了,在距離冀京大概兩箭之地下馬歇息。
“嗖——”
一支火箭從唐皓手中的強弓上射出,目標正是遼東遠征軍們歇息的位置,就著火箭的微弱光亮。那一片下馬歇息的遼東遠征軍士卒被冀京城頭上的守兵們瞧得清清楚楚。
“真有膽吶!”唐皓這位文質彬彬的儒將嘴角泛起了危險的冷笑,瞥了一眼身後寥寥不到千名的冀州軍弓弩手,輕笑著說道,“辛苦諸位弟兄了,恐怕我等一宿也沒什麼機會合眼了……”
“唐副帥說得什麼話……”
眾兵士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嘿嘿笑著,絲毫沒有因為唐皓的話而感到失望或者困擾,彷彿有什麼比休息還要重要、還要有意思的事。
“疲兵之計……麼?”
眼瞅著城外那片漆漆黑的外野,謝安臉上微微露出幾分恍然大悟之色。想來,他已稍稍能夠猜到長孫湘雨與劉晴二人所使的計謀了。
只不過,遼東遠征軍這些外族騎兵自是好騙,可是,此計能騙過燕王李茂那位精通兵略的北方名將麼?
說實話謝安並不看好此事。
正如謝安所猜測的那樣,長孫湘雨所使的的確就是疲兵之計。見遼東遠征軍極其狂妄地在距離冀京僅有一箭之地的地方歇息,長孫湘雨叫唐皓、費國、馬聃、廖立四將按照時辰分別開啟冀京四個方向的城門,旋即在聽到動靜的遼東遠征軍趕到之前又關上城門。同時賞他們一輪弓弩齊射。
還別說,這小小的疲兵之計。愣是將遼東遠征軍這支由外族戰士組成的騎兵耍得團團轉,一宿都睡不好覺。
“二夫人如何肯定那幫外族騎兵會中計?”
私下裡,蜃姬秦可兒好奇地詢問著長孫湘雨。
鑑於秦可兒算是自己一派的,長孫湘雨倒也不吝賜教,聞言輕笑著解釋道,“可兒妹妹恐怕不知。遼東遠征軍儘管為燕王李茂效力,但後者要驅使前者,卻也不只是一道將令就能驅使的……以往李茂攻草原的大部落時,大多都是許以承諾,默許遼東遠征軍在戰後可肆意虜掠那個部落的財物、女子。後者這才欣然接受……遼東遠征軍,不過是一支擁有著編制的強寇罷了,為利所驅,無利而不往!
既然這幫人眼下死死盯著冀京,很顯然,李茂必定是對他們許諾了什麼……”
秦可兒聞言面色微微一變,低聲說道,“二夫人的意思是,燕王李茂莫非許諾了這些人,若是攻克了冀京,就任憑他們在城內大肆殺燒搶掠?”
“雖差亦不遠矣!”長孫湘雨淡淡說道。
“這可真是……”秦可兒腦門微微滲汗,難以置信地說道,“真想不到,李茂這個天下人口中的北方豪傑、國家英雄,竟會默許外族人來殘害己國人……”
長孫湘雨聞言搖頭輕笑道,“可兒妹妹若是這麼想,那可就小看李茂了……”
“不是這樣麼?”
“啊,若是李茂當真敢做出這樣的事,那可就真的成為國之罪人了,縱觀我大周天下之大,也不會再有哪方英傑願意投他……倘若妾身猜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