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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
“陳帥珍重!”十餘名天府兵士卒一臉悲滄地叩地告別,繼而在陳驀的催促下。終於帶著劉晴消失在樹林深處。
“珍重……”
長長嘆了口氣,陳驀從腰間的囊中拿出一尊還未雕刻完畢的木雕。
“呵,早知如此,前些日子我真應該抽點時間出來……”望著木雕苦澀一笑,陳驀用微微已有些顫抖的右手,全身關注地雕刻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驀忽然聽到身旁傳來一聲親切的問候。
“大舅哥……”
“啊,你來了。兄弟……”抬頭瞥了一眼來人,陳驀微微一笑。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謝安是孤身一人而來的,他麾下千騎,依舊還留在林外。
“事實上,是到了有一會了,不過見大舅哥全神貫注的。因此未敢打擾……”謝安苦笑著說道,畢竟他確實站了有一會了,只是見陳驀身上的鮮血越流越多,保不定還能堅持多少時間,他這才忍不住開口。
“呵呵呵。這樣啊……坐下說?”
“呃,恭敬不如從命……”拱了拱手,謝安也不顧地上汙穢,席地而坐,就坐在陳驀對面,靜靜地看著陳驀一刀一刀地雕刻著手中的木雕。
舔了舔嘴唇,謝安率先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事實上,梁丘公曾託小弟將大舅哥帶回去……”
“老爺子麼?”陳驀輕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回京時告訴老爺子,我……我走得太遠了,已經回不去了,辜負了老爺子的期待,望他老人家能夠原諒我這個不孝的孫子……”
“大舅哥……”謝安眼中閃過幾許不忍,忽然咬牙問道,“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麼?”
彷彿是看穿了謝安的想法,陳驀微微一笑,說道,“為兄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晴兒安然脫困,兄弟已替為兄完成了……多謝!”
“大舅哥言重了……唔,身後事……那個……”
望著謝安吞吞吐吐的模樣,陳驀只感覺心中好笑,搖頭說道,“兄弟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不就是身後事麼?——為兄蹉跎一生,兼又做下這等為梁丘家所不容的事,已無顏再葬入祖墳……待為兄走後,兄弟隨便找個……”說到這裡,陳驀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紅,哼哼唧唧地說不出話來。
謝安的機敏那可是連長孫湘雨都讚歎過的,見將自己身死都置於度外的陳驀忽然面紅耳赤,他哪裡還會猜不到陳驀的心思。
“大舅哥的意思,是想與太平軍第二代主帥、天上姬劉晴的生母劉倩合葬麼?”
陳驀聞言,早前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色,忽然再度充滿了血色,渾身不自在挪了挪位置,尷尬說道,“不……不奢求……”
不奢求……
謝安的本意只是與陳驀開個善意的玩笑,然而在聽到陳驀的回答後,他的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
堂堂梁丘家的嫡子,本該是風光無限、前途無量的天子驕子,在為太平軍付出了這般心血,甚至連性命都搭上了,最終的回答竟是不奢求……
“這件事,就交給小弟吧!”謝安用無比嚴肅而認真的語氣說道。
陳驀聞言一愣,望著謝安欲言又止,但是最終,他顯然是抵不住內心的渴望,擺擺手說道,“不,合葬總是不好,就……就把為兄葬她旁邊就好……”
聽聞此言,謝安心中愈發難受,雖然點頭應下了,但是心中卻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陳驀與那劉倩合葬,完成他這位大舅哥此生最終的夙願。
倘若那劉倩此前與已人合葬……那就將那個男的挖出來!
雖說掘人墳墓很不道德,但在謝安看來,陳驀絕對有資格與劉倩合葬。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謝安與陳驀聊起了一些瑣碎的小事,有關於梁丘家的事,很輕鬆、有趣的事。
陳驀一面微笑傾聽著,一面雕刻著手中的木雕。
忽然,他好似瞧見了什麼,抬起頭來,臉上洋溢著名為驚喜的笑容。
“倩兒……”
“大舅哥我給你說啊,小弟第一次見小舞時,差點沒被她給打死……唔,準確地說,那應該是第二次了……當時小舞差點連霧炎都施展出來了,真是嚇死小弟了……倩兒?唔?大舅哥你在說什……麼?”
謝安興致勃勃地講述著當年的趣事,見久久不見陳驀回應,他下意識地望向陳驀,卻發現,陳驀的頭早已垂下。
“……”張了張嘴,謝安心中沉重地望著陳驀,望著他臉上那種彷彿解脫、釋然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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