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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編綾、緋綾歷年皆為皇室貢品,光是商稅就佔了全國財政的二十四分之一,可以說是富庶天下皆知,而這當中最為出名的商家,就是宋家了,宋家不僅自己有蠶絲坊、繡坊、織坊,全國由南至北的絲綢鋪子加起來少說數百家,生意遍及各地,說是杭州絲綢第一世家一點也不為過。
三月杭州,氣候宜人,風光明媚,雖說秀美的湖光山色是杭州的魅力所在,但杭州的一戶名宅更是當地極為出名的名勝,宅子取名“絲宅”,就位於城南門的名街,良諸大街上,豪宅其門有三,皆金釘朱戶,畫棟雕樑,覆以銅瓦,鐫鏤龍鳳飛驤之狀,巍峨壯麗,光耀奪目。
高閣棟宇內有芙蓉園、粉梅壇。每個亭、臺、樓、閣四周皆有水,水邊廣植花木,水中常生蓮荷,有如自然的皇家園林。
這就是絲綢世家宋家的豪門宅第。
穿過芙蓉園往東走去,一路的曲折遊廊迴環相通,臺基、勾檻、屋樑、藻井處處繪有富貴的火焰紋和錦紋,這裡是“緞園”,宋家唯一嫡出子嗣,宋連祈的居所。
冷清一年了的居所,今日出乎意料的竟擠滿了人。
“連祈,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端坐椅上,臉部保養得甚好的中年美婦,表情十分難看。
自從宋美華十一年前死了丈夫之後,就帶著一雙兒女投靠孃家,她為人精明霸道,回孃家的初幾年倒還安份,但自從一年前宋家的當家,也就是她的兄長宋正天突然猝死過世後,她便以宋連祈還小,而自家母親又太過年邁為理由,暫時接管了宋家的所有產業,儼然是宋家的當家主母。
白淨少年坐在椅子的另一頭。“姑媽,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宋連祈態度謙忍,低頭算是認錯了。
“你是宋家的繼承人,代表著宋家,怎能做出這種事,傳出去真丟了咱們宋家的臉。”王競曉撇著嘴說,表情幸災樂禍,就恨不得看到這天之驕子受到責罰的模樣。
他是宋美華的兒子,今年二十一歲,隨著母親寄宿宋家,當宋正天還在世前,對人的態度一直畏畏縮縮,行事也膽小如鼠,對宋連祈更是恭敬諂媚得令人作嘔,但自從母親掌權後,那小老鼠性子一下就不見了,處處找宋連祈麻煩不說,挑釁得就好像自己才是正宮太子,對著宋連祈可再也看不到一絲恭敬。
宋連祈少年老成,朝表哥笑了笑。“說到繼承人,表哥說的是,我代表宋家,幸虧只丟了宋家的臉,沒連王家的臉也一起丟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言下之意,王競曉姓王不姓宋,請他記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別想管到宋家人頭上。
王競曉立即漲紅了臉。也不想想現在是誰在當家,這小子竟然還想像以前一樣對他,用不可一世的藐視態度和他說話!他當下起身就想發作痛罵人,忽而眼角瞥見深居祠堂的老奶奶由人攙扶著快步走了進來,登時在他母親的警告下,哼聲又坐回椅子上,氣得咬牙切齒。
“怎麼回事?你們一群人是來對連祈興師問罪的嗎?”老奶奶坐定後,不高興的先掃了眾人一眼,才慈愛的朝寶貝孫子招了手,要他坐到身邊,接著將目光落在女兒身上。
宋美華勉強擠出笑臉。這老孃平常只待在祠堂裡,什麼事都不管,但只要一扯上宋連祈可就護到底,讓人想動也動不了。
“娘,咱們怎麼敢對他興師問罪,只是這回連祈真是太不應該了,他與敏申兩個才幾歲的少年,竟相約逛妓院狎妓!這不打緊,居然還在妓院與人爭風吃醋,這會打傷人,連官府都上門來關切了,這事,我身為姑媽的能不過來問問嗎?”她表情是一臉的為難。
“這事我聽說了,少年逛逛妓院算什麼,早晚都得去見識的不是嗎?再說,我記得競曉十三歲時,你就經常上妓院去找兒子,連祈都十六了,跟著同去的又是顏記茶莊的少爺,兩個熱血青年一起去玩玩,值得你們這般大驚小怪嗎?!”老奶奶不以為然。
連自家兒子十幾歲時的荒唐事都拿出來說,擺明著要讓她難堪,老人家要護孫的態度明顯,宋美華就算想借題發揮,礙於老母親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外婆,話可不是這麼說,這回連祈不只狎妓還打傷人,這可是犯了不得在外滋事傷人的家法,上回我哥才打傷了宅內一名小廝,外婆就命人家法伺候,將我哥重責了十下板子,這回連祈打傷的可不是自己人,鬧事都鬧到外頭去了,內孫外孫都是您的孫子,您可不能偏心啊!”王競珊,宋美華的女兒,自幼驕縱,年紀只比宋連祈大上兩個月,她可管不了外婆臉色有多難看,當下就不平的說出口。
王競曉聽了大快人心,喜孜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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