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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見他沒什麼指示,便過去取了油燈,躡手躡腳走進裡屋。
早上起來的時候太震驚,也太倉促,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此時正好四處查探,但見屋裡擺設十分簡陋,一架破木櫃,一隻舊木箱,一張小木凳,連張床都沒有,牆角地上鋪著層薄薄的褥子,褥子上是張可與自己膚色媲美的草蓆,還有一隻帶著黴味的木枕,和一床洗得敗了色的淺灰被子。
易傾南把剩下的銅板小心塞在褥子下面,再學那瞎老頭的姿勢坐在草蓆上,不經意側頭,卻見牆上畫著什麼東西,藉著燈光一看,竟是些簡單的人形影象。
她好奇湊過去,仔細數過,一一檢視,那影象一共有十二幅,並非筆墨所致,而像是用尖利的器具刻劃出來的,全是些或坐或躺或站的奇形怪狀的姿勢,線條簡單,一目瞭然。
易傾南生前練過瑜伽,更怪更彆扭的姿勢都見過,也就沒當回事,既然有現成的示範圖例,索性照著那上面的姿勢盤腿打坐,算是交差。
說來也怪,剛把姿勢擺好,坐定閉眼,腦子裡就不由自主浮現出她在瞎老頭跟前背誦的那些口訣來,根本不用刻意去想,手腳像有自己意識似的,開始按照口訣中的內容去做。
一輪動作做完,易傾南雙手合十,輕輕吐氣,睜開眼,只覺得周身舒展,血脈通暢,四肢百骸仿若有股暖流在緩緩遊弋,帶著種略微慵懶的感覺,極其舒服受用,連同感官都敏銳了不少。
爽啊!
隨意伸了個懶腰,她就地躺倒,扯了被子蓋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居然沒捱棍子,實在是萬幸!
屋子裡靜悄悄的,易傾南瞧著窗外亮晃晃的天色,不敢怠慢,急急爬起來穿衣理鋪,三下兩下收拾好踏出門去。
迎面就見瞎老頭坐在院牆下方,枯瘦的手指撫著牆壁上的土灰,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爺爺早。”易傾南含笑招呼。
瞎老頭嗯了一聲,垂下手來,淡淡道:“昨晚你的呼吸不太順暢,自己注意著點。”
易傾南含糊答應著,好在他也沒多問,一句過後便是作罷。
兩人一狗剛吃過早飯,二虎的聲音就在院外歡快響起:“小五,小五,該出發了!”
易傾南還沒回答,瞎老頭已經先她一步沉聲開口:“小五今日有事,不去了。”
“啊?”二虎顯然是愣住了。
易傾南過去將院門開了條縫,朝外面一臉茫然的少年抱歉道:“對不起,我今天得在家待著,去不了了,你們自己去,機靈著點。”
二虎朝門裡望了望,小聲道:“是不是你爺爺又發脾氣了?”
易傾南胡亂點頭:“快去,去。”
“那好,我晚上回來再找你!”二虎向她揮揮手,轉身跑開了。
易傾南關上院門,招呼身邊的旺財在門口待著,自己開始捲起衣袖,洗碗掃地收拾屋子。
正忙個不停,突聽得背後冒出一句:“我罵你打你管著你,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易傾南呆了呆,轉過頭去,見瞎老頭扶著牆站著,花白的鬚髮隨風起舞,看起來那麼消瘦衰弱,潦倒不堪,忽然間心頭一酸,喃道:“我沒有,爺爺你放心,我以後會努力賺錢,好好孝敬你。”
“我不用你去賺錢,那幾個小錢我還看不上眼,我只盼你……”瞎老頭嘆口氣,默想了一會兒,忽地面色驟變,厲聲罵道,“死小子,別以為你說點好話服下軟,老子就會饒過你!給老子到屋裡反省去!快去!”
“這就去,這就去!”易傾南不知又是哪裡惹惱了他,見他那根燒火棍握在手裡,揮舞著又要打過來,吐吐舌頭就往屋子裡奔,邊跑邊撇嘴。
還幾個小錢看不上眼呢,以為自己是家財萬貫的地主啊?
這翻臉比變天還快,要不是她心理素質超強,早就hold不住了!
罷了,誰叫她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呢,認命,認命……
說是反省,其實就是關在房間裡發呆,也沒什麼事做,將自己生前死後的一系列奇遇想了一遍,再就是按照牆壁上的人像,依樣畫葫蘆,一輪又一輪地做。
練著練著,不知不覺就忘了時辰,等她再次睜開眼,竟已經是暮色蒼茫。
好快,就這麼過去了一天!
跟昨晚的感覺不同,這一番練習下來卻是精神奕奕,腿腳輕盈,渾身彷彿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開啟門出去,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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