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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為了借錢的事情。
不過這一遭不是兩口子借別人的錢,而是有人來家裡借錢來了,還真不是什麼外人,是李日和他親妹妹,也就是李文秀自個兒的姑姑。
想到這裡,李文秀也沒啥話好說,李日和有理,劉金蘭也不差,這事還真是一筆糊塗賬。
不好算,頭疼。
橫豎就是自個兒那個姑姑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088 遠親不如近鄰
對這兩個姑姑,李文秀向來是沒什麼指望的,大姑刁鑽,小姑也不客氣。
他老子李日和除了兄弟三個,還有兩個妹妹。
大姑豔紅人尖酸刻薄,心氣兒都朝錢看去了,家裡開了個小賣鋪,底子不薄,但是作為老大,李日和窮的時候,夫妻倆沒少受她的窩囊氣。
逢年過節的,哪家做姑姑的回孃家不是嬉皮笑臉,他這個大姑倒好,生怕進了老大家的門檻。
別說半斤白糖,就連跟扎頭繩都沒見過,倒是對老二日立和老三日新熱情得緊。
二哥三哥叫的熱乎著,回孃家哪次不是大包小包地送,連帶著自家的閨女和兒子也只知道有二舅三舅,大舅家的門都不知道往哪邊開。
如果是這個,李文秀倒也沒什麼心氣。
橫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兩輩子一世人,誰也不欠著誰,但是說到借錢這事,他其實打心底還是偏向孃老子的。
劉金蘭說的那事,李文秀也記得。
他自個兒上小學那會兒,學費掏不出來,李日和跟劉金蘭夫妻倆登了幾回門,家裡產的綠豆芝麻都可勁兒地往李豔紅那裡送。
好話說了幾籮筐,愣是連一毛錢都沒借到手,終究還是劉金蘭去孃家哭訴,李文秀他外公看不過眼自個兒給外孫掏了學費。
人情冷暖,大抵上也就是這樣了。
現在她反過來要找李日和這個老大借錢,難怪劉金蘭死活不同意。
“媽,我大姑她借錢幹什麼?她不是不差錢嗎?”
“還能咋,作的唄!年前跟人家合夥搞油廠,菜籽油煉出來摻了東西沒人要,幾萬塊錢的東西全砸手裡了。
現在梅嶺哪個人不知道,家裡天天坐著一幫子討債的,活該的她,怕又是日立跟日新那兩個沒臉沒臊的東西,攛掇著讓她找你爸借錢的。
我跟你講,李日和,你自個兒有錢你自個兒借給她,她是你妹妹跟我們孃兒仨可沒關係。”
完了還不忘擠兌李文秀他老子一句。
李日和沒說話,李文秀也不好說什麼。
站在他老子這位置,想法自然不一樣,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孃胎裡生的。
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心裡軟下來也是自然的,但是他孃老子也沒說錯。
平日裡不燒香,逢事了就拜佛,劉金蘭胸口賭了十幾年的氣還沒撒呢,要借錢無異於比登天還難,那絕對是想都不用想。
“算了,爸,這事我覺著你還是聽我媽的,我大姑就是再窮也不至於砸鍋賣鐵賣兒賣女。”
大姑豔紅家有多少家底李文秀不知道。
但是要說幾萬塊錢就揭不開鍋了,那他肯定是不信的。
大姑父家就他一個兒子,家裡老人手裡多少還留著點積蓄,這個李文秀是清楚的。
煉油廠出事,上輩子就有,只不過沒這麼早。
上輩子李日和這會兒還是窮得只有三間土屋子,自然談不上找他借錢。
但是李文秀記得,他姑父終究還是從家裡拿了祖傳的老東西出來兌了錢還了債。
無非就是些老早留下來的戒指項鍊什麼的。
既然上輩子拿得出來,那這輩子肯定也是差不了,估摸著就是捨不得那些個老物件,這才找上門來了。
打的算盤是賊精賊精的,只不過他老子好說服,孃老子可就難了。
這事李文秀心裡也有了底。
“我不就是這麼說的,她李豔紅要是拿不出點東西來敢跟人合夥搞油廠?不說別的,做閨女的時候就三天兩頭往你奶奶跟前跑,硬是哄著她把家裡那幾十塊銀元給了她做陪嫁的。
打小人就精明,這也就算了,橫豎不是咱的東西,老二跟老三也有份。
但是這會兒要把自個兒的好東西留著借別人的錢花,這事我要是答應,那我劉金蘭就是孬子。”
李文秀頓時就一個頭兩個大。
上輩子為了銀元這事,劉金蘭沒少跟李日和置氣,這輩子果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