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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
王木匠那瑟樣,李文秀就是沒見著人也能猜得到,估摸著從村頭到村尾都能聞得到他那一股騷味兒了。
不過今年李灣這個年,估計也不好過。
前頭剛剛遭了洪水災,整個隊上就沒哪家的地是幹著的,從7月份到9月份水退下去,地裡的泥巴生生地被洗了一個遍。
不說田地裡,就是村裡屋子靠近前排的那十幾家都淹得差點見不到屋頂。
房子雖然沒倒下來,但是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昨兒個劉金蘭去前面轉一圈回來還說起來這個事,說是老二跟老三家的樓房淹在水底一個多月,等水退了灶屋的灶膛裡,還有前門的地洞裡面都被龍蝦和螃蟹打了洞。
退水了愣是從灶屋裡揪出來一籮筐的龍蝦,就連地洞裡都撿了滿滿的小半桶沉底魚。
什麼鯰魚黑魚一整窩,一條都沒跑掉。
緊挨著上面,石老大家那個半露天的茅坑裡,等退水了都抓了不少七八兩重的黃丫魚和鯽魚,李文秀聽著都覺得膈應人。
這魚抓上來,你說是吃好呢還是不吃好,估摸著也只有石老大才清楚那裡面的味道怎麼樣。
一場大水過去,索性是沒淹死人,這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淹了莊稼反倒是小事。
吃過飯。
李文秀鑽屋子裡又躺了一會兒,等到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才爬起來,外面雪也停了。
下雪痛快化雪的時候就是真的要凍死個人了,腳上那雙皮暖鞋跟沒穿一個樣。
李日和跟劉金蘭吃完飯就去李向前家嘮嗑,到這個點還沒回來,兄妹倆沒地兒去,又不肯動彈,那是真的越發覺著冷。
只好搶著家裡新做的那個火爐筒子烤火,身上暖和了,人也下不來。
就這麼撐了兩天,等到年三十那天,父子倆湊合著把院子裡跟大門上的對聯貼好。
一掛鞭炮炸響就算是開年了。
李文秀知道,隨著年齡慢慢變大,即使是重來一世,但是這樣的年三十恐怕也不見得年年都有。
總有一天老李家會去更遠的地方,在城市的鋼鐵和混泥土叢林裡,再想找到這樣的年味,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儘管上下兩張眼皮都虧撐不住了,他還是硬著頭皮強打起精神我在火爐子邊上守歲。
12點鐘還差幾分鐘的時候,李日和就從堂屋裡搬了老大一掛鞭炮去了院子裡,一字兒擺開長長的一串。
等到了12點,火星子往引線上一點,噼裡啪啦的炮仗聲就彈起來,遠的近的,長的短的,哪怕是隔著梅子河,對面的炮仗炸響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彷彿整個世界裡已經萬籟俱寂,剩下的只是這難得回味的年味。
大年初一。
李文秀還是帶著二丫頭去村裡轉了一圈,隨著李日和跟劉金蘭夫妻倆去了縣城做城裡人。
村裡的面孔也越發地陌生起來,李文秀很清楚,這樣的感覺會越來越明顯。
並不是面孔真的陌生了,而是人跟人之間,兩顆心之間的距離越發遙遠。
而生活總是如此,當看向遠方的時候,身後總會留下一些東西,好的也罷,壞的也罷。
漸漸地也就消失了,只存於記憶中。
過了初一,一大早,劉金蘭已經在琢磨著到底拿哪些東西去李文秀他外婆家。
他也聽說了,小舅劉建鴻的親事也有了著落,作為老大,他孃老子雖然是嫁出去的女兒,但是把把關還是有必要的。
至於被小舅相中的,到底還是不是上輩子那個小舅媽,李文秀卻也有些期待。
新人雖好,但是總不比老人來的讓人舒心。
儘管隔了一世,有些面孔他還是不想錯過。
161 放大的蝴蝶效應
順著初一數下來,過了初一,就是年初二。
一大早起來。
李文秀還沒醒利索就聽到樓下嘈嘈雜雜的聲音,他老孃的嗓門比哪天都大,把他老子指揮的團團轉。
反正夫妻倆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要家庭和諧,李文秀也懶得去管家裡到底是他孃老子做主還是爹老子管家了。
男人不吭聲不見得是吃軟飯的,女人嗓門大也不見得是管家的。
劉金蘭這種性格,其實李文秀這個做兒子的最清楚,典型的麵皮子冷心裡熱乎,捨不得得罪人。
上輩子他兩個姑姑鬧到那種程度,劉金蘭雖然嘴裡訴著苦,但是心裡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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