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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太對不起他了。

“沒關係。”黎軒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看我這個樣子，上課跟不上課，有什麼區別？”

莊牧想了想，也對啊！“我的元神是狐狸，你可以趴到我身上，絕對比飛行器快！不過我們得找個空大點的地方，要不然裝不下我。”

收拾完畢的黎軒和莊牧上了天台。四四方方的一片小空間，角落裡面還堆放著一些掃把。

同樣是在這個小地方黎軒和蕭然徹底鬧掰了。這樣算不算故地重遊？

莊牧彎下腰，黎軒趴在莊牧的背上

莊牧道“走咯！”可能是許久沒有這樣大顯身手了，莊牧很是興奮，看著這樣興奮的莊牧，黎軒卻只木著一張臉，呆呆的坐在莊牧背上。

蕭然他，在愛麗絲家裡面幹什麼呢？

學校漸漸看不清了，只剩下一個輪廓，學生們更是隻有芝麻般大小。

小溪，村莊，山峰，雲落。

莊牧在雲朵間穿行，這是遠離地面幾萬尺的地方，黎軒卻依然無法將心中的憂愁變成芝麻般大小，山峰般的重量壓在心頭常常讓黎軒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莊牧在前面，揚起毛茸茸的大頭，驕傲的開口道“我師父可是相當厲害！他是我們整座山上第一個能化成人形的樹精！我小時候最喜歡聽他講故事了，聽故事都得早早去佔個位子，要不然你在最後面，可就什麼也聽不著了。不過後來，師父去了別的地方，我就沒怎麼見過他了。”

見黎軒許久不回答，莊牧估計黎軒根本就沒聽自己說話，嘆了口氣，心想為什麼渣男總是能俘獲一些春心萌動的小omega的心啊？

莊牧腳下加速，眼前的景呼嘯而過，根本來不及看清。

沒多久，莊牧就在一塊黑色巨石上停下，黎軒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到了嗎？”黎軒看看四周，眼睛像被粘住了似的，無法移動一絲一毫。

那是一顆成長了許多年的樹了。在高高的山頂上，就那麼孤傲的站著。

孤獨，桀驁。

一千年？還是兩千年？

長長的樹枝垂落在地上，微風浮動，這些樹枝也跟著擺動，碎碎柔柔，弄得人心癢癢。樹大約得五六個成年人才能抱過來，巨大的樹冠蘑菇雲般矗立在天空之下，在地上劃出一個美麗的圓形陰影。

看不見，卻能感受到樹周身有種流動的靈氣。

莊牧抬起頭，用力一蹬，踏過虛空，越過下面怒吼著的河流，輕巧的落在大樹前。

黎軒從莊牧身上下來，一步步走近樹，有些樹葉飄落下來，黎軒伸出手掌，一片樹葉落在掌心，莫名的，黎軒想起了那次見到蕭然的場景。

藍花楹下的少年。

趁黎軒愣神的功夫，莊牧從一旁的草叢中好不容易找到了幾朵野花放在大樹前“樹精爺爺可能再也變不成人形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樹精爺爺有次突然回來了一直跑到山上，根本不停。我被拉出去好遠，等我上到山頂上時，樹精爺爺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黎軒微微揚起頭，彷彿有人在耳邊蠱惑自己，黎軒慢慢地將手掌撫上了大樹粗糙的樹幹。剎那間，黎軒腦子一痛，彷彿進入了真空中，墨樣的黑在眼前暈開。

莊牧跪在地上正要給樹精爺爺磕頭，見黎軒搖搖晃晃站不住的樣子，趕忙撫住黎軒，關切的問道“黎軒你怎麼了？”

黎軒腦子裡面一瞬間閃過太多的畫面，黎軒還沒反應過來，畫面就消失了。

青翠的枝條彷彿有生命般的在空中柔柔的搖擺，突然伸向了樹頂，穿著一襲白衣的男人被枝條小心的託下來，放在地上。

黎軒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人，這男人長得極為好看，眉眼都是上帝的傑作，再動一分都是褻瀆。男人靜靜的躺在那裡，周身似乎有光芒流轉，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巨大的樹木周身發出耀眼的綠光，黎軒和莊牧都眯起了眼睛，莊牧呆愣道“爺爺……”

男人突然動了動手指，眼睛慢悠悠的睜開，幾秒鐘的時間，又閉上了。黎軒蹲下來，摸上男人的手腕，脈搏很正常只是有些弱。

綠光漸漸暗淡了下去，慢慢的消失在空中。大樹再沒有了原先的生氣，沉悶的站在那裡。

莊牧突然跪下來，兩顆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頰緩緩流下。

黎軒也跟著跪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也難受的不得了。

莊牧大張著嘴大哭起來“我跪我師父，你也跪下來幹什麼啊？！我師父他的修行沒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