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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你姐姐就在這裡,跟我來,我帶你去!”尤峰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朝前方跑去。
所到之處,是一道小小幽谷,幽谷中種滿了梅樹,盛開著紅的、白的、黃的花,散發出淡淡清香,梅花深處,有一座小竹樓,遺世獨立,超然物外,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佈置,就像是在供奉一位仙子,倒是讓任寒有幾分驚訝。
“跟我來,你姐姐就在這座小樓裡,我爹從來沒有虧待過她,我爹是真的喜歡她,只是她不從,但是我爹從來沒有強迫過……”尤峰指著小竹樓,說道。
“閉嘴!”任寒一聲爆喝,尤峰這個狗東西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是想找死麼?
正所謂近鄉情更怯,一直期待的一幕終於到來,任寒一個箭步便衝到了小樓門前,卻是突然又頓住了身形,不敢貿然闖入。
躊躇了良久之後,終於是向前邁出一步,推開了半掩的門扉,一進門,任寒的眉頭便是凝成了一個疙瘩,屋子裡毫無生機,一片死寂的氣息。
主樓內由客廳和寢居構成,客廳的牆上掛滿了美女的畫像,有的濃,有的淡,卻都是毫無意外的透著寒徹骨髓的清冷,畫上的美人正是任寒朝思暮想的姐姐任雪,任雪的眉頭也是像此刻的任寒一樣,緊緊皺著。
客廳與寢居之間,隔著一道薄薄的門簾,純白的絲綢上,繡著幾朵梅花。
隔著門簾便是能夠看到一位女子呆呆的坐在一張竹椅上,雙手互挽,輕輕的搭在腿上,一頭長髮不扎不挽,隨意的披在身後,髮梢已垂在腰間,腰間不盈一握。
一層薄薄的素白紗衣罩在身上,將玉骨冰肌都是顯露的清清楚楚,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空洞的望著前方,如同一尊雕像。
隱約可以看到,在任雪的後背上,紋著一副傲雪寒梅圖,這種紋身是用特殊的手段製成,那裡不能碰,否則人會瘋。
這分明就是任寒日思夜想、朝念暮盼的姐姐啊!
啪
一滴汗珠從任寒額頭滑落而下,重重的砸在腳下的竹板,在這寂滅的小竹樓內,竟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喧囂。
任寒掀起門簾,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走到任雪身後,解下自己身上新換的紅色錦袍,披在任雪身上,將她周身都是緊緊的罩住,而這一切,任雪都是渾然無覺,仍舊呆滯的望著前方。
“姐姐……”任寒在任雪耳邊輕喚了一聲,很輕很輕。
任雪的身子不安的扭動了一下,眼神中終於多了一些別樣的情緒,是疑惘。
嗚嗚~
小傲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沉的低吼,在任雪腰間蹭了蹭,這是它的另一位主人,這個女子,給它洗澡、給它餵食,給它療傷,給了它無微不至的關懷。
“姐姐,我是任寒啊,我來救你了,你看看我,你認不得我了麼?”任寒將聲音壓的很低,生怕會驚嚇到任雪,生怕空氣過於波動,會將她割痛。
“姐姐,你忘了?我是任寒,我是弟弟啊,我沒有死,我被一個紅袍老者就走了,胖胖的,很厲害的,他答應過姐姐,會照顧好我的,姐姐也答應過他,會照顧好自己的啊,姐姐你快看看我,我的腿好了,我能站起來了,我現在也很厲害了,我來找你了,咱們姐弟倆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了,以後,我可以一輩子陪著你,照顧你了,再也不會讓你為我受委屈了,姐姐,你看看我啊。”任寒字字句句的說著,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
莫道男兒心如鐵,滿川紅葉,盡是離人眼中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任寒努力了這麼久,心心念念,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找到姐姐,將她永永遠遠的護在自己身後,現在,這一天終於來臨了,可姐姐卻早已把自己給忘了,是什麼樣的苦難和打擊,能讓一個人徹底的變成一尊雕塑?
哀大,莫過於心死。
簌簌
不知何時,周銘瑄等人也是已經來到了這道山谷,悄悄地站在了客廳內,隔著門簾,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眾女子,不禁閃燃落淚。
直到此時此刻,周靜才終於明白,任寒不是無情,而是心門早已閉合,在他心裡,裝著一個比全世界還要重要的人,在這個人面前,周靜太過的渺小。
“你不是弟弟,弟弟坐著輪椅的,我弟弟他還小呢,今年該有十六了。”募然,一道悲涼徹骨的聲音劃過耳畔,任雪竟是在此時開口了,眼神依舊死寂。
“輪椅,對啊,姐姐最後見我的時候,我還坐著輪椅,輪椅,我要去找輪椅,姐姐看到輪椅,就會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