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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仗義行俠、抱打不平之事,不料想雲仝臉上顏色竟變而和藹,這當口又賣弄起武功來。他又一想,行走江湖之人,行事必有奇怪之處,雲仝許是另有深意。
但見雲仝微微一笑,四下裡扭頭看了一看,嘆道:“望花樓中這走廊上太過乾淨,一處泥土也尋他不得。”他伸手在欄杆上一扣,扣下來大拇指大小一片木塊,道:“眾位兄弟,雲某少年時學了一手好彈子,京城裡都稱我為‘神彈子云大郎’。不是雲某自誇,當日確實在這上面下了功夫,一彈子打出去,十丈之內,說打人的左眼,絕不會打到右眼上去。雲某彈子技藝,鮑三兄是知道的。”鮑三郎當年吃他一彈子打塌了半邊鼻子,此時聽雲仝如此說來,心下尷尬,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倒是……”眾人中有清醒的心知這欄杆都是以上好棗木做成,棗木最是堅硬,便是尋常鑿子、斧頭加於其上,也要費點功夫,雲仝隨手一扣,就扣出一大片木塊,手指之力,其不甚於鑿子、斧頭?心下更是想見識雲仝神彈子之技。又見雲仝身上似乎沒有裝著彈弓,就道:“雲大哥,兄弟們多不用彈弓,這壁廂又哪裡能買來那種物事?”
雲仝笑道:“不須彈弓。雲某這幾年行走江湖,十天之內到有八天一貧如洗,就有彈弓,也早當了換酒,因此上,又練了另一手功夫,就這手指,將木塊彈了出去。這萬花樓頗高,我們所立之處是三樓,離地約莫有三丈有餘罷,忒是近了,就是彈到人身上,打下一片血肉來,也不見功夫。”
眾人聽了,都是不信。那棗木塊即便十分堅硬,還是木頭,質量甚輕,拇指彈大的一塊,拋在空中,一陣風也吹的不見了,雲仝卻要憑手指之力,彈出三丈之遠,還要打下一片血肉,如何能信?
白居易也是不信,道:“雲兄,還是遣人下去買個彈弓吧。”
雲仝笑道:“買個彈弓?哪要費去多少工夫,我們等得,樓下姑娘老者卻等不得。”他猛的睜圓雙眼,怒喝一聲道:“第一彈,要打那軍士持鞭右手虎口。”右手拇指扣住中指,將那木塊彈出,只見那木塊去如流星,瞬乎間就聽持鞭軍士一聲“啊呀”,叫聲甚響,鞭子扔在一旁,抱著右手跳個不停。
雲仝哈哈大笑,見一位遊俠手中端著一碗酒,看的呆了,他闢手奪過酒碗,道:“第二彈,我要打那姑娘右邊軍士肩頭。”一仰頭,將碗中酒水倒入口中,也不看樓下,扣下一塊木塊,隨手彈出,便見哪軍士也是“啊呀”一聲,抱著右肩蹲在地上,面色之間甚是痛苦。
眾人這才齊聲發出讚歎之聲,雲仝微微笑道:“這也算不得什麼。”他又低頭一看,道:“左邊軍士太過可惡,竟然揭起姑娘褻衣往裡面看,第三彈,我就要打在他左眼上,給他添點記性。”一沉吟,又道:“這一彈打在眼睛上,怕是要把他打瞎了。萍水之間,無冤無仇,下此毒手,不是好漢。也罷,饒他一回,這一彈就打在他左眼眉骨之上!”一彈彈出,就見那軍士捂著左眼,仰面而到,叫聲淒厲之極。
雲仝轉身,對白居易道:“學士,我這彈子彈得怎樣??”
白居易嘆道:“白某生平四十餘載,方見此神彈子之術,真是神乎之極!他日,我當做一首《雲大郎神彈子歌》,以擬其技,以雲其事,以壯其志!”
雲仝也是一臉得意之色,道:“第四彈,我卻要打那無勢廢物黃衣宦官的襠下。嘿嘿,他本來已去掉了那話兒,我這倒也說不上斷子絕孫之舉。”眾人伸頭望去,見那宦官下身原本全被牛車所擋,雲仝三彈彈出,三個軍士嚎叫喊痛,其他軍士驚懼不已,已生警惕之心,抽出兵器,四面戒懼,哪宦官更是將全身躲在牛車之後,只露出了頭上宦者帽。眾人心想,以雲仝神彈,打落帽子甚至打破頭顱,那也是理所必至,然而宦官全身躲在牛車之後,又怎麼打在他襠下?除非那彈子在空中能拐彎,這卻又不可思議之極。
鮑三郎初始尚醉,雲仝第三彈彈出,他出了一身冷汗,一肚子酒早已嚇的化成汗水,流出體外。這幾年來,長安遊俠被京兆府捕殺許多,他膽子早已被嚇破,面子上看起來還是豪俠氣魄,行事卻極是謹慎。日常,他教訓手下游俠兒,道:“我們做遊俠的,面子上風光,其實最是苦惱。朋友又多,一輩子積攢不下什麼家業;名聲也壞,尋常百姓都視我們為敗家無賴。因此上,做人做事就要更加聰明,沒錢也就罷了,沒命就太過吃虧。大家都要記分明瞭,跟了我姓鮑的,有幾種人萬萬惹不得,首先就是當官的,官字兩張口,他沒事都要吃人,我們不過是在坊市間討點生活,能惹起嗎?”誰承想,今日自己請雲仝吃酒竟吃出大麻煩來。雲仝倒是沒惹官員,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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