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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希爽暗暗點了一下頭他己經明顯感覺到鄒?剛才說話時那種雄視天下的氣質。雖然從個人角度上看鄒?的考慮過於大膽但相較於當年那個徒有驚人的統率力用起兵來卻粗疏、短視的鄒?今天的鄒風叔己經給了人一種脫胎換骨之感。
這才是一方主帥應有的戰略目光至於細節可以透過參謀部門的配合來彌補。沒有這份目光只顧著眼前這點利益鄒?就永遠成不了丞相大人的得力臂膀。
向前走了幾步指著地圖吳希爽朗聲說道:“拋開剛才的情報不看光從形勢上而言眼下的確是攻取兩江的最佳時機。一旦取下兩江咱們就等於擁有了五代時期的唐、越、漢、閩四國之地周邊不是高山就是大海。縱使荊楚和蜀地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來也可以固守一方儲存住剛剛恢復討來的元氣。再把水師於江面上一橫忽必烈即便起傾國之力南下也難再重複當年的局勢。只是如何快打敗達春把握住伯顏南下前的機會還需要大夥好好議一下!”
“直接出擊我軍無必勝把握。像目前這樣以勢取勝收效太慢。達春如果成心跟咱們耗就憑咱們這點兒人也難把他一戰打趴下。如果如果達春那裡……”張唐揪著臉上的鬍鬚說道心思用得太深臉上被揪紅了一片卻絲毫沒感到疼。
突然他眼睛一亮把手指向沙盤上達春的側翼點了點。“他***他人多心眼兒也多!”
“仗打到這個份上探馬赤軍、蒙古軍、新附軍相互之間恐怕已經互相猜疑。如果斷其手足達春會怎麼樣?”幾乎與此同時鄒?的手伸過來與張唐的手指頂在同一個位置問道。
“恐怕他不想退也得退了。只要他退過了贛州……”吳希爽點點頭目中透出一股殺氣。
贛州是江南西路之眼取了贛州林琦和西門彪的人馬就可以與中路破虜軍並在一處由南而北下壓達春只能退向江洲而那時己經拿下兩浙的陳吊眼會看不到三路合圍的機會麼?
除非伯顏南下得比預計中還快。
伯顏是忽必烈的臂膀一生中從來沒讓忽必烈失望過。每當遇到需要有人獨擋一面時忽必烈往往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此刻大都城右相伯顏在燈下焦急地拍打著桌子不住地催問道:“來人給我再催一次盧世榮本帥的軍糧籌各齊了沒有?”
“稟告大帥屬下白天去催盧世榮說只能籌到一半。剩下一半隻能待秋糧下來後解決!”一個心腹幕僚匆匆忙忙地跑來說道。
“各地的蒙古健兒呢都到了麼。大汗從前方撤回的蒙古軍呢他們到什麼位置了?”伯顏顯然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憤怒地質問。
蒙古人南下漢人北上這是董文柄臨終前給忽必烈的遺策。伯顏並不喜歡這個策略因為從他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採用這個策略後將有多少人身異處。
戎馬半生伯顏不在乎殺人。但如今大元是天下的治理者而不是原來的入侵者每殺掉一戶百姓就意味著來年的財政收入上又少了一戶繳稅的。蒙古人憑殺戮取天下卻不能憑殺戮治理天下。
大汗麾下的漢軍己經把遼東燒殺成了一片白地。乃彥還沒有死漢軍們在忽必烈和葉李這條毒蛇的指揮下還會繼續燒殺下去。
而他丞相伯顏為了大汗的花花江山不得不帶著蒙古人進行另一場無情的殺戮。當把那些有骨氣有血性的南人殺光後天下就會太平了。董文柄的遺策也實現了最初報答大汗知遇之恩的目標。
可天下呢天下變成了一片廢墟。
伯顏打了個冷戰手握刀柄站了起來。不行必須逼迫掌管戶部的盧世榮籌集更多的軍糧多一份軍糧就可以減少一份殺孽。
“來人給本相各馬我要親自去拜望戶部盧大人!”伯顏雄厚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了在空曠的院落裡迴盪。
他常年領兵在外大都的家基本是閒置的。偌大個院落中僅有幾十名心腹居住顯得陰森森的雖是初夏依然冒著股寒氣。
幾個親兵牽出馬來各好鞍蹬。攙扶著伯顏跨上坐騎。伯顏踢了踢馬肚子直接衝向了大門。衝到門口停了一下看看高高的院牆還有空曠的院落若有所思。猛然他抬起頭衝著心腹大聲喊道:“來人傳我的將令。己經到達涿州大營的蒙古軍立刻拔營開往廬州(合肥)。沿途著大戶收集軍糧無論蒙古人還是漢人皆有供應之責。其他未到兵馬直接到廬州集結!”
“是!”心腹答應一聲接令而去。
“來人傳三百鐵騎跟本相去盧世榮家如果他再推三阻四給我抄了他的家!”伯顏在馬背上高聲喊道雙腿一夾馬腹快向皇城根兒衝去。
劇烈的馬蹄聲在夜空中響了起來如同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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