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經在那裡造下怎樣的殺孽。
更多的蒙古武士和漢族士兵衝上山樑,追向那面半卷著的“文”字大旗。抓住文天祥,賞鈔十萬,奪其旗,賞鈔五千。朝廷的賞格訂得明白,重賞之下,大夥衝起鋒來格外勇敢。
“砰”,彷彿海浪碰到了礁石,衝在最前邊的蒙古兵頓了頓,四散著逃開,倒下。幾個僕從倒退著跑了回來,連滾帶爬,甚至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怎麼回事,後邊的將領不滿地叫罵道。文天祥就在眼前了,山路狹窄,前邊的人不肯衝鋒,則耽誤了居後者升官發財的道路。大元朝一統在即,不趁現在撈軍功,難道還等將來退役回家不成?
答案很快到了他們眼前,一個身穿白色戰袍的宋將,揮舞著雙刀,截住了追兵。他身後,幾十個宋兵手持長槍,牢牢的把住了路口。逃命的宋軍被放了過去,衝上前的元軍卻一個個被那白袍將軍砍成了滾地葫蘆。
鞏信,幾個漢兵僕從大叫一聲,掉頭就跑。懵懵懂懂的蒙古武士聽不懂這句漢語的含義,鼓足勇氣衝上去,腳步剛剛踏上石樑,忽聞一聲斷喝,兩道匹練一樣的刀光已經砍到眼前。饒是久經戰陣,蒙古武士也沒見過這麼快的刀光,還沒來得及招架,已經被砍成了兩段。
“噗”,熱血染紅了鞏信的戰袍。抽刀,墊步,轉身,雪亮的鋼刀又向另外兩個蒙古武士砍去,一個蒙古武士躲避不及,做了刀下亡魂。另一個,見機得快,轉身欲逃,背後一隻長箭飛來,將他牢牢地釘到了地上。其他鼓足勇氣想要立功的蒙古武士見狀,呼啦一下,撒腿向後撤去,不小心被山坡上碎石絆倒,連滾帶爬,滾下了山谷。
血袍將軍鞏信回頭,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疲憊,但充滿關懷。
“丞相先撤,鞏某在此斷後”,無暇與身後的人見禮,鞏信叮囑一聲,凝神迎敵。又有一夥蒙古武士彼此照應著衝了上來,將鞏信和他麾下的弟兄夾在了中間。
“丞相,你先走”,一個腿部受傷的錦衣少年坐在兩個忠心僕人抬的肩輿上,一邊用手中弓箭射殺敵軍,一邊向文天祥喊道。他的箭法精準,頃刻之間,已經有數個蒙古武士被其射倒,餘下的蒙元士兵和鞏信交戰,已經構不成合圍之勢。雙刀將鞏信得此強援,抖擻精神,把身前的蒙古百夫長逼得連連後退。手持長槍的宋兵趁機衝上,幾條櫻槍織成一個小小槍陣,登時在元軍小隊的側翼捅出一個窟窿。
打了一天順風仗的元軍攻勢猛然受挫,來不及做出反應,本能地兩旁避去。宋兵櫻槍迴旋,在狹窄的山路區域性形成以多打少之勢。冷森森的槍鋒下,數個蒙古和漢軍士兵被戳倒,屍體滾落,與地上的宋兵屍體混在了一塊。
肩並著肩,腳貼著腳,宛若沉睡在母親懷中的孿生兄弟。
文天祥搖搖頭,拒絕了屬下勸其率先行撤退的請求,安排幾個偏將帶著彩號先撤。拔出佩劍,站到了自己的帥旗下。那面倔強站立在山崖上的大旗已經被鮮血和硝煙染得分不出顏色,山風吹打著破爛的旗面,一個宋字依稀揮舞。
“堅守一刻,就可以讓老營人馬安全一刻。”文天祥吶喊著,盡力收攏滿山潰軍。元軍衝不過鞏信把守的小路,已經改變策略,另尋緩坡衝了上來,他需要有人分頭去抵抗。
“我去”,盧陵豪傑林沐帶著幾個江湖人物應道,轉身衝向了側面的緩坡。一干人的身影很快和衝上來的元軍裹在了一起,重重血浪從人堆裡濺出來,染得天地之間,一片殷紅。分不清那一片是蒙古人的血,拿一片屬於北方漢人,哪一片屬於南方宋軍。
“啊”,人群中響起一聲慘呼,是彭震龍那特有的永新腔,這個曾經以貪墨被逐的小官,連呼痛的聲音都是這般綿軟無力。文天祥關心的偏過頭,看到率軍廝殺的妹夫彭震龍被兩個蒙古漢子按在了地上。一個漢籍元軍掏出繩索,準備捆綁他,卻被他撿起地上的石頭,敲破了腦袋。趁著兩個蒙古人一楞的時候,彭震龍又一石頭,砸向蒙古武士腦門。
“砰”,那個蒙古武士的腦漿濺了出來,濺了彭震龍滿臉。另一個蒙古武士惱羞成怒,揮刀斬下,將瘦弱的彭震龍砍成了兩截。
“雷可”,文天祥眼眶幾乎瞪裂,提劍向前欲給妹夫報仇,卻幾個護衛死死抱住。朦朧淚光裡,看見彭震龍在地上翻滾,掙扎,面孔因痛苦而變形,雙手卻掙扎著,整頓漢家衣冠,然後抱在一起,向著大宋旗幟深深一揖。
一揖,即為告別,從此震龍永為宋臣。
“雷可”,與彭震龍交好的簫家敬夫、燾夫兩兄弟撿起地上被逃兵丟棄的兵刃,衝了上去。兩人俱是永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